她当时想说她后悔的,但被他忽然开口打断了。
他双眼通红,语气低声恳求:“不要说。”
不要说你后悔。
不要说。
可时至今日,祁愿依旧后悔,她想,如果没有那些浓情蜜意的时刻,她或许能恨的更加透彻些吧。
不用像现在这般,一次次撕裂自己,痛苦而又煎熬。
徐晏清走进徐宅院门时,赵砚白正站在堂屋门外的走廊上抽烟,见他回来了,愣了一下,喊了他一声:“晏清。”
徐晏清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进去坐。”
赵砚白,拧灭了烟头,回了句:“好。”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徐晏清的脸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自上次在滑雪场,他和祁愿打过照面后,连带着他俩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奇怪。
两人一道进了门,刚迈进门内,就听一个徐家的婶娘笑着打趣了声。
“这好,晏清和知苑呐是青梅竹马,和砚白又是发小,这日后的夫妻关系和郎舅关系都好处咯!”
一旁,正陪着赵母说话的蒋女士也抬头看过来,笑着说了声:“谁说不是呢?”
赵砚白闻声转头看了眼徐晏清,他好似不以为意,客套了笑了笑,并未作答。
走过去,神色恭敬的和赵母打了声招呼,又去男客聚集的牌室,和正坐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赵父打了声招呼,就又走了出来。
蒋女士一脸欣慰地看着,招呼他过去坐。
赵母见状,也笑得一脸慈爱,出言关心道:“怎么觉得晏清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要注意身体啊。”
言辞里尽是对这个未来女婿的满意与疼爱。
徐晏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顿了顿,还是笑着点头称了声:“是。”
蒋女士也跟着笑了起来:“哎哟!昨晚看知苑给你们打电话,漂亮了那么多,我们晏清也有压力的呀,可能是怕等婚礼时,觉得自己配不上知苑,急得咧!”
蒋女士虽说是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说话的口才方面却是一等一的,哄人一把好手。
果不然,赵母被哄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这是哪的话,俩孩子般配的很。”
说完,又转头看向徐晏清,问了声:“你们俩昨天联系了么?”
徐晏清闻声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应了声:“嗯,打过电话。”
赵母点了点头,而后又故作嗔怪的姿态:“这孩子呀,早些年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儿,这身体一好,还大老远跑国外去了,我和他爸怎么说都不好使,非说女孩子也得有自己的事业和人生高度。”
蒋女士闻言,赶忙接茬儿:“那是好事呀,说明咱知苑思想觉悟高。”说着还伸手过来拍了拍徐晏清的胳膊:“以后俩孩子结婚了,旗鼓相当的多好。”
说完,又转头看了徐晏清一眼,才笑着继续道:“就是以后有了孩子,得咱俩多费费心了,请保姆还不如奶奶和姥姥亲自带呢!”
这席话似是同时戳到了两人的笑穴,都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徐晏清倒是忽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撑着腿起身就要走。
蒋女士见状赶忙询问:“怎么啦,去哪里呀?”
他站在那,指了指楼梯,回了句:“回房,头有点不舒服。”
蒋女士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伸过手给他捏了捏脖子:“颈椎又不舒服啦?药带没带?”
说这,就要去他口袋里翻。
徐晏清惊了一下,赶忙将手插进外衣的口袋里,阻止了蒋女士的动作,一脸无奈地躲开了伸过来的手:“我自己上去躺会儿就行了,您继续陪赵伯母聊天吧。”
说完,就赶忙抬起步子,往楼梯走过去,上了二楼。
一旁,赵砚白看了眼徐晏清离开了背影,顿了顿,也站了起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