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马大元的身份—丐帮副帮主,以及如何惨遭姦夫淫妇毒手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
至於自己灵魂穿越和神符復活的真相,自然隱去不提,只推说早年修习过一门奇特的“龟息闭气”假死之术,骗过了他们。
待他说完,庙內一时静默。木婉清望著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那里面有惊诧,有同情,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她眼神的变化,心头莫名有些烦躁,沉声道:“喂!收起你那眼神!我马大元一生行事,何须他人同情?”顿了顿,又带著一丝强横补充道:“更不许嘲笑!”
此刻木婉清不禁被他的话语逗的破涕为笑。
“那你这吴玄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吴玄—”吴玄(马大元)目光微凝,望向庙外沉沉的雨幕,语气带著一丝飘渺和难以言喻的感慨,“不过是为了暂时隱去马大元”这个已死之人的身份,方便行走江湖的一个化名罢了。”
他心中暗嘆:一世又一世,名字换了又换,属於自己的那个本名,倒真是快要湮没在轮迴的长河中了。
“所以,你的真名是马大元,你原来是—丐帮的副帮主?”木婉清终於理清了头绪,语气带著確认。
“嗯,没错。”马大元(吴玄)看著篝火,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地点头承认。“不过现在我的身份是个秘密,还希望你能够保密。”
火光在他年轻了十数岁、却沉淀著沧桑的眼眸中跳跃。
次日,木婉清策马跟在那个男子身后,望著他宽阔沉稳的背影,心绪如乱麻般纠缠。
杀不了他,难道真要应了那毒誓嫁给他?
她正值青春年华,若依他所言,他的年纪確乎足以做她的父亲。
然而——那张国字脸,那挺拔的身姿,分明是三十许人的模样,哪有半分老態?
昨夜破庙之中,他独自盘坐一隅,呼吸悠长,睡得安稳。
自始至终,与她保持著清晰的距离,目光澄澈,毫无半分逾越之意。
果真如他所言,对她並无非分之想。这让她悬著的心终於放下,却又莫名地生出一丝异样,甚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心头那团乱麻非但未能解开,反而越缠越紧。
反观那人,竟在风雨声中酣然入梦,更让她气闷。
马大元此刻颇感无奈地策马前行,身后不远处,那匹神骏的黑马如影隨形,载著它的主人,不紧不慢地缀著。
木婉清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固执地跟隨著。
“木姑娘,”马大元勒了勒韁绳,回头儘量温和地说道,“你当自有去处,何苦一路跟著我?”
身后一片沉默,唯有马蹄踏在青石小径上的嘚嘚声。
木婉清端坐马上,面纱低垂,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透过薄纱,依旧牢牢锁著他的背影。
马大元嘆了口气。以他的身份阅歷,实在拉不下脸来对一个小姑娘动粗。
想催马甩开吧?座下这匹寻常驛马,又怎能及得上木婉清那匹迅捷如风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