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银河楼灯火通明,这是桑帕斯特意为迟来的靳元帅次子准备的居所。
一个高大的身影沿着楼后的水潭公园漫步。
靳琛刚结束与父亲的远程通讯,心情不算太好,他玩着手里的军用终端,指尖飞快地登入校园网,了解了一些目前学校里的现状。
他缺席了半学期,事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夏洄。
虽然说每一届的特招生都有一定的讨论度,但没有谁像夏洄一样,得到了江耀的关注,以及如此大面积的诋毁和好评。
靳琛有些想不明白,不过那天在研究所里偶然一瞥的身影,倒是清瘦高挑,冷淡的模样,也不太常见。
尤其是在特招生脸上。
听说是夏氏军工的私生子?
怪不得没见过。
夏氏不承认私生子的存在,甚至放话要让夏洄自生自灭,哪怕去捡垃圾也不会分给他一分钱的资产,否则一个军工产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以特招生身份入学?
靳琛路过公园转角,无意中瞥见远处露天舞台的灯光下,似乎有人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梅菲斯特和昆兰,还有……?
靳琛挑了挑眉。
那是夏洄吗?
梅菲斯特和昆兰的品味什么时候变一致了?
靳琛笑笑,收回目光,继续朝规划楼的水疗中心走去。
谢悬和江耀约他在那里见面,要给他一个见面礼。
水疗中心雾气氤氲,谢悬靠在池边,闭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银边眼镜换成了黑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更阴沉。
江耀泡在另一侧,双臂展开搭在池沿,肩颈和锁骨露出半截,黑发滴水,长睫低垂,面容在蒸汽中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沉静锐利。
“阿琛,回来了?”谢悬没睁眼,淡淡开口。
“嗯,刚到。”靳琛脱了外套,踏入池中,舒服地喟叹一声。
“刚才路过公园,看见梅菲斯特和昆兰在跟个男生玩音乐,还挺有闲情逸致。”
听到梅菲斯特和昆兰时,谢悬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而江耀搭在池沿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哦?有反应?
靳琛来了点兴趣,更随意的语气问:“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
谢悬睁开了眼,墨绿色的眸子在雾气中显得有些幽深。
“夏洄。”
江耀则直接看向了靳琛,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看到什么了?”
靳琛心里那点恶趣味和探究欲被彻底勾了起来。
谢悬的异样,江耀的直接……这个叫“夏洄”的少年,看来不只是梅菲斯特和昆兰一时兴起的玩物那么简单。
“没看到什么,”靳琛耸耸肩,靠着池壁,双臂枕在脑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就看到梅菲斯特手把手教他打鼓,笑得挺开心,昆兰在旁边伴奏,画面……挺和谐的。”
水疗池里安静了片刻,只有流水潺潺。
谢悬重新闭上了眼睛,但唇角似乎抿得更紧了些:“玩嘛。”
江耀移开了目光,望向蒸腾的雾气深处,侧脸线条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有些冷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