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怀衣在地上滚了一圈,抓起自己的被子站起身就要上床。
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朝何西宁的方向一晃,只见模模糊糊的身影举起枕头,大有一副她敢上就敢砸的架势。
鱼怀衣:“……”
“姐姐……”
“奶奶也没用,你今晚的位置就是地铺。”
何西宁酣畅淋漓演绎了什么叫“提起裤子不认人”。
鱼怀衣松开手里的被角,慢慢俯身,直到快要贴近何西宁的前一刻停下。
何西宁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行为,一头雾水不思其解反应极快,在她伸手时飞快躲开……
而被她躲开的手,却落在了床单上。
“姐,你在干什么?”
鱼怀衣抓着床单要拆床单,何西宁这才明白过来她会错意了……
“你要做什么?”
“洗床单姐姐,脏了。”
不然让徐婶明天看见这一片狼藉,两人都会完蛋的……
何西宁“哦”了一声,默默起身下床,帮着鱼怀衣一起拆下床单。
“姐,你的干净床单在哪?”
鱼怀衣抱着团起的床单,凭着记忆,摸索着打开了何西宁的床头灯。
“扔了就行……”
没必要这么麻烦洗。
“扔之前也得洗洗,你看,这一片多明显……”
鱼怀衣借着房内昏暗的光,凑近何西宁,指指床单上极其扎眼的一片水渍。
“再说了,好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好好的东西何西宁扔了的也不少……
鱼怀衣抱着床单进了浴室,两个人房间浴室装修差不了多少,鱼怀衣也算熟门熟路打开热水,细细搓着脏了的那片。
何西宁慢一步跟在她身后进浴室,她双手抱臂倚着水池一旁的墙,看着鱼怀衣怀里被床单干净的一大团占满,还能熟稔地揉搓。
“你以前经常手洗吗?”
鱼怀衣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看她,抿抿唇,情绪忽然低落下去,头埋得更低了。
在水声中,何西宁听到了她的回答:“啊,是的。”
感受着带着热意的水流在手背流淌,周遭都是暖洋洋一片,过往却忽然在眼前浮现,冬日冰冷的阳台,扎手的冷水,通红没了知觉的手指,多少个冰冷的日夜……
它们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张一张闪过,走马观花般,连天都是阴沉的。
那段记忆她以为会刻在脑海中折磨她一辈子……
何西宁的突然贴近,打断了鱼怀衣的回忆。
何西宁站在她身旁,伸出手,趁着鱼怀衣移开的空隙,洗了洗手。
“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