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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眼睛（第2页）

白衣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两人身边没有儿童，利索地在两人的门票上盖了印章，低声提醒了一句：“注意遵守规则。”

顾影点点头，和安曦一前一后进了小动物乐园。

园区内几乎都是带儿童进来的成年人，逛动物园原本也多为亲子活动，何况在这里规则提示了，成年人和儿童在一起的时候更安全，因此单独来动物园的成年人都会匆匆离开，会长时间停留在这个园区里的只有亲子。

像顾影和安曦这样两个成年人一起进来还打算四处逛逛的就很少见了。

三级以上的怪谈里没有监视的保安，顾影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显得可疑，索性蹲下来观察起了兔子。

谨慎起见，她没有直接触摸兔子。

地上的白兔子安静地嚼着干草，眼睛鲜红鲜红的，时不时眨动一下，长耳朵警惕地竖着，微微抖动着听着四周的动静，耳朵里侧绒毛较薄的地方透着粉色，对着光线看的时候，还能看清楚里面微弱跳动的血管。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只普通兔子。

放眼望去，一模一样的白兔子约有几十只，有小孩儿顽皮，拎起兔子的耳朵将其提起来，兔子踢蹬着后腿，挣扎着要下地。

也没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灰色眼睛的兔子，至少在顾影视线范围内，所有的兔子都是红眼白兔。

顾影记得之前那个黑衣的员工扔进长颈鹿的围栏里的那只兔子就是灰色眼睛的白兔子，也就是说这种兔子一旦被发现就会马上处理掉，但这种兔子代表什么呢？

顾影只知道兔子眼睛的颜色是由它们的毛色决定的，白兔子的眼睛实际上无色，它们的红眼睛是眼球内的血管折射出的颜色。但灰色眼睛的白兔子又是怎么回事？

顾影暂时想不明白，她蹲得腿有点麻了，站起身时趔趄了一下。安曦及时扶住了她，笑嘻嘻地用气声问：“有什么想法了吗？准备怎么干掉这些人，就像你干掉我一样？”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顾影面无表情，一根手指抵住安曦肩膀把她推开，好像在推开什么脏东西似的，从安曦身边走开的时候，还顺手掸了掸自己和安曦接触到的衣服。

顾影径直过去看鱼池，坐在鱼池旁边的白衣员工没尝试向她推销鱼食，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盒五十。

鱼食盒也就巴掌大，里面装着干燥的褐色小球，闻起来有点腥味，可能是杂鱼小虾做成的鱼食。也算是质量不错的鱼食了，但仍然掩盖不了这是天价鱼食的事实。

不过如果按照规则推断，如果游客受到轻度污染的话，买一份鱼食喂给金鱼，就有机会消除掉身上的污染。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五十块钱也算是买命钱了，也不能怪动物园坑钱。

顾影不自觉地看了安曦一眼，安曦之前看到长颈鹿吃兔子的那一幕，很明显她是遭受到一次污染的，不过可能污染的程度不高，被那个绿衣员工打断之后就马上恢复了正常，没有严重到看什么都是兔子的程度。

其实安曦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马上购买一次鱼食，消除掉自己身上的少量污染，等到污染累积起来可能就来不及了。但顾影当然不会提醒她，顾影不会再尝试诱使安曦去死，但如果安曦自己不小心，在三级怪谈里大摇大摆地把自己玩死，这个责任总不能落到顾影头上吧？就算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再喜怒无常、再不讲道理——估计肯定会来找顾影麻烦。

最好不要指望怪物们讲人类的道理。

顾影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等到安曦快要把自己玩死的时候再拉她一把好了，哪怕让她吃点苦头也行，省得她活蹦乱跳地在自己跟前蹦跶碍眼。

鱼池旁边围着几个小孩儿，孩子们的家长陪在他们身边，时刻警惕着不让孩子伸手去摸那些在清澈水池里自由游弋的漂亮金鱼。

虽然规则提到孩子可以触摸任何动物，但规则同时也说不要碰伤脆弱的金鱼，小孩往往下手没轻没重，防止孩子伤害金鱼的最好方式就是禁止孩子碰到金鱼。

在触犯规则就会死亡的情况下，就算是再娇惯孩子的家长都会自觉管好自己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