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忠清了清嗓子,将陆明渊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了一遍。
“。。。。。。伯爷的意思是,凡身强力壮者,可入镇海司预备营,与新兵一同操练,考核通过,方可授予军职。”
“有手艺者,伯爷愿自掏腰包,为尔等盘下铺面,自力更生。”
“至于其余人等,若不愿学手艺,可去牛邙山纺织厂做工,靠力气吃饭。”
“伯爷还说,他陆明渊的族人,不养闲人,更不养废人。”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从最初的期待,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了一片失望和不满。
这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预备营?什么自力更生?什么纺织厂力工?
他们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吃苦的!
“裴大人,您。。。。。。您没说错吧?”
陆明辉第一个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嚷道。
“我可是伯爷的亲堂兄!让我去跟那些泥腿子一起当大头兵?还要考核?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是!我们可是伯爷的叔伯兄弟,怎么能去纺织厂干那些下人干的活?”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抱怨声,质疑声,此起彼伏。
裴文忠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带着镇海司官员特有的威压,让喧闹的众人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诸位,”裴文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下官只是个传话的。伯爷金口玉言,绝无更改的可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冷。
“伯爷还让下官转告诸位一句话。”
“愿意留下的,明日一早,到镇海司衙门登记造册,听候安排。”
“不愿意的,客栈备有马车,盘缠也已备好,诸位可以自行返回江陵。”
“温州,不强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