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明渊如此坚决的神情,裴文忠清楚事不可违,随即点头应和!
“是!”
裴文忠重重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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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忠走后,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
陆明渊却没有立刻处理公务,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目光穿过窗棂,望向了遥远的北方,那是家乡江陵县的方向。
父亲的信,他看懂了。
信中那句“给口饭吃便好”,是父亲在提醒自己,莫要因私情而废公事。
至于那句“陆家村是否要举族搬迁”,更是父亲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
整个陆家村,甚至半个江陵县的陆氏宗族,都会毫不犹豫地变卖家产,拖家带口地涌向温州。
这便是权力的诱惑。
但陆明渊更清楚,这诱惑背后,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深渊。
他如今是温州知府,是镇海司提督,是冠文伯。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
他不能错,也错不起。
他将父亲的信重新拿起,凑到烛火前。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在火焰中慢慢卷曲、变黑,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彻底定下心来。
先公,后私。
温州是他的根基,镇海司是他的利剑,东南的棋局才刚刚开始,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内部的纰漏。
他拿起笔,蘸饱了墨,开始批阅公文。
窗外,夜色渐深,海风呜咽。
而这间小小的书房,灯火通明,宛如黑夜中的一座灯塔,坚定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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