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家村是否要举族搬迁,还要看他们此番能否在温州站稳脚跟。。。。。。
看完信,陆明渊久久没有言语。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信纸。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父亲那张憨厚朴实的脸庞,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那略带笨拙的叮咛。
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裴文忠垂手侍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悄悄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陆明渊的神情。
陆明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许久,陆明渊才将信纸缓缓折好,重新放入信封,置于桌角。
他抬起头,看向裴文忠,目光清澈,语气淡然。
“文忠,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裴文忠心中一凛,知道这是伯爷在考校自己。
他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下官愚钝。此事全凭伯爷圣裁。”
“呵呵,”陆明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但说无妨,说错了,我也不怪你。”
得了这句话,裴文忠才稍稍定心。
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下官以为,此事。。。。。。可分两面来看。”
“哦?说来听听。”
陆明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是。”裴文忠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于情,他们是伯爷的族人,千里迢迢前来投奔,若置之不理,未免显得伯爷凉薄,传出去亦不好听。”
“于理,镇海司乃朝廷公器,若无功劳,仅凭亲族关系便授予职位,恐难服众,亦有违伯爷您素来的行事准则。”
“所以,下官斗胆揣测,伯爷的意思,是既要安顿好他们,又不能坏了规矩。”
陆明渊眼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
裴文忠此人,不仅做事沉稳,更能精准地揣摩上意,是个难得的干才。
“那你觉得,如何才能两全?”陆明渊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