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粗略估算过,单是商税一项,温州府每年至少能多出数百万两白银的进项!”
陆明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赞许道。
“文忠,这些时日辛苦你了。纺织厂、招商引资,千头万绪,你都处置得井井有条,当记一大功。”
听到伯爷的夸赞,裴文忠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闪过一丝尴尬与为难。
他躬着身子,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
“伯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只是。。。。。。只是还有一事,下官不知该如何开口,还需伯爷亲自定夺。”
他说着,不自觉地瞥了一眼侍立在书房门口的几名衙役,眼神中透着明显的顾虑。
陆明渊何等敏锐,瞬间便捕捉到了他这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他放下茶杯,心中了然,看来此事颇为私密,不便让外人听闻。
“你们都先下去吧。”他淡淡地吩咐道。
“是!”几名衙役躬身应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陆明渊的目光重新落在裴文忠身上,语气平和。
“把门窗也关上。现在,可以说了。”
“是。”
裴文忠依言关好门窗,书房内的光线顿时暗淡了几分,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书信,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到陆明渊面前。
“伯爷,是。。。。。。是您家乡的人来了。”
“陆家村?”陆明渊的眉头微微一挑。
“正是。”裴文忠点头道。
“两天前,一行几十人到了镇海司衙门,说是您的族人,求见伯爷。”
“当时您正与谭大人商议军机要事,下官不敢打扰,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安置在了城中的春来客栈。”
“一切用度,小人都已经垫付,并未走镇海司的账目。”
“昨日,下官抽空去客栈探望了一番。”
“他们说,是奉了您父亲的嘱托而来,具体事宜,都在这封信里,请伯爷过目便知。”
裴文忠将信轻轻放在桌案上,低着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但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