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你又何必讽刺我?”
法正哪里听不出张松话语中的意思,笑道:“曹公子虽只是虎豹骑大都督,可是却甚得曹公所重。永年难道不知,公子门下,千石傣禄,已为世人所知。似你我这等人物,想要在许都站稳脚跟,谈何容易。若无人帮衬,只怕难有作为。公子待我甚厚,我倒是不觉得委屈。
相反,我更希望永年你也前来,这样你我兄弟,就可以再次团聚。”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拉拢。
张松听罢,哑然而笑,“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我妻儿皆在成都,孝直休要说笑。”
“永年,你欲为忠臣,奈何刘季玉,视你为草芥。
再者说了,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刘季玉也不过是朝廷臣子,你为朝廷效力,何来不忠之说?至于妻儿,你若愿意,我可以保证她们能平安抵达许都。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能衣锦还乡,让那些小觑你的人,不敢正视。此乃大好机会,永年当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张松闻听,心里一动。
他猛然抬起头,凝视法正,久久说不出话来,!
r>罗蒙说我,却无大碍。
可他言语之间,冒犯朝廷,却是大大不该。
忠伯不,黄老将军乃虎豹骑哥都督,亦代表朝廷体面。依我看,他所为非是逼反益州,实为刘益州排忧解难。永年先生乃益州名士,饱读诗书。何故不知这礼仪尊卑,上下之分?”
曹朋的回答,甚是犀利。
你说益州和朝廷的冲突?难不成,你以为你那益州可以和朝廷相提并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益州就算再牛逼,
也是朝廷的下属。至于冲突?难道刘璋要造反,自立为王吗?若不是的话,你代表着刘璋,我可代表着朝廷。一个小小的雷将,就敢肆意抨击上官,而且讽刺朝政,这就是你益州的气派?你张松是益州名士,书都读回去了?
张松脸色一变,凝视曹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没错,而今朝纲不振,汉室名存实亡。但朝廷这块大牌子一天不倒,那么益州就是朝廷治下。
曹操奉天子以令诸侯,记住,是奉天半!
他代表的,就是朝廷的正统。而曹朋也就代表着朝廷的体面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敢公然自立为王造反。袁术前车之鉴”哪怕是张松,也不敢随意说出曹朋话语中的错处。
黄忠维护朝廷的体面,何罪之牡倒是那罗集,又岂是1失言,二字可以推脱过去?
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严颜蹙眉,看了张松一眼,无奈的轻轻摇头。
张永年刚才那一番话说,说的的确是有些不妥。但作为此次使团的雷使,严颜也不好当面指责。
好在,曹朋突然展颜而笑,“不过张先生既然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
咱们今日在这里相聚,也算是有缘。我早就听人说,张先生是益州名士”才干非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想来丞相见到张先生”必然非常高兴。都不是外人,张先生与孝直是好友,而严老将军,我亦久闻其名。今日咱们在这里,需一醉方休,张先生,老将军”请酒。”
张松,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张松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曹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把刚才的事情淡而化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众人推杯换盏”尽兴而归。
张松回到住所,刚准备歇息,就听到有人敲击房门。
,“永年,可曾歇息?”
听声音,张松便知道来人的身份”于是起身拉开房门,就见法正站在门外。
“孝直,进来吧。”
法正迈步走进房间,在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捧着醒酒汤和蜜浆水进来,摆放在书案上。
“公子担心永年吃酒多了,会宿醉难受,故而让我送来醒酒汤,与永年解酒。”
法正说罢,摆手示意下人退走。
张松端起一碗醒酒汤,放到嘴边,却又突然停住,“孝直,可是为曹朋说客?”
法正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自顾自端起一碗蜜浆水,喝了一口。
张松却突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早先孝直突然离开成都,我甚是不解。按道理说,以你我交情,就算离去,也会告知一声才是。而今想来,孝直离去,怕是有诸多隐情,可否告知?”
很显然,张松心里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