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传召时,又过了一个月,日子已经快近年关。
由皇帝特批,由五皇子楚云策牵头,首辅张合正都察的会审开始。
在大理寺公堂受审。
她一直站在耳房等待,等她被大理寺官兵带上公堂时,裴甚身为国公,受审仍设坐,裴元庆跪在他身旁。
她跪俯在地,这一次她无惧无畏,大声地将那份状纸全部背了出来。
她能察觉身侧的目光犹如刀刮,他们恨不能让她去死。
但事实是该死的是他们,她会活得越来越好。
而后她就被带出了公堂,她站在廊下等着,希望能等到裴甚收押或者被判刑的消息。
等到接近午后,也没能传出一点消息,审讯的人慢慢散去。
原本自信满满的她有点急躁了,频频往里望。
肩头被拍了一下才回神。
“玉小娘子,玉鹤安托我给你带句话,让你等他一会儿。”
江听风比起上次脸色好了不少,这场大病耗了他大半的生气,衣袍空荡了大半。
“宣判了,裴甚……”伏法了吗?
“裴甚位列国公,裴元庆又是官至尚书,就算今日铁证焊在他身上,也需得上呈陛下,才能判罪。”
“哦……”那就还得等,她总担心夜长梦多。
“等判词下来,我就会动身去边疆了。”江听风挠了挠头,他父母还有玉昙父亲的遗骸还在那片山谷里,这大概是他能做的最后好事。
“一路保重。”
江听风挥了挥手,慢步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转身时,刚巧碰到玉鹤安和身着暗云纹绯色官服的老者并行,背脊挺直,步履不快,但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玉鹤安垂眸,耐心听着教诲模样。
她方才在公堂之上见过这位老者,正是当朝首辅张合正。
若是这一次顺利,难道玉鹤安会提前入内阁?
二人在她面前停下,她福礼问好,只是将自称含糊了过去。
她不想这段关系成为他的阻碍。
张合正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瞧了瞧玉鹤安,拍了拍玉鹤安的肩头,像是长辈对看好的后生般。
“既然决定就去做,凡事问心无愧便可。”
说完张合正便快步走了,只留下他们二人。
“阿兄。”
玉鹤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在询问为何不承认和他的关系,又好像只是多日未见她,里面的思念太重。
“证词全部呈给陛下了,估计得年后才能知道了,回家吧。”
“好。”二人并行,越走越近,双手交叠在一起,十指紧扣,走了一刻钟,出了大理寺。
玉昙忍不住了,凑得更近些,以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量,“阿兄,张大人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嗯,知道。”没有血缘这层关系,什么都不能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没必要瞒着任何人。
“啊……”玉昙拧了拧眉头,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以往她总是害怕说出口,现在总归不一样了,她能大方地开口,“会不会有麻烦,对你的仕途有碍。”
“不会有麻烦,杳杳,你要明白,你从来都不是麻烦。”玉鹤安停了好一会儿,“张阁老说若是有机会来喝喜酒。”——
作者有话说:谢谢“米猫”“(。XzX)。”营养液[抱抱][抱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