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如此。
“杳杳是谢将军的女儿。”
搭在太师椅扶手的手猛地攥紧,玉征的瞳孔一缩。
他只查到当年是赵青梧主谋调换,“赵青梧乃礼部尚书赵子胤的女儿?赵青梧和谢凌生下的杳杳,谢凌当年是想翻赵子胤的案子?”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若是三皇子继位,裴家如日中天,赵子胤和谢凌的案子将永远没有沉冤得雪那日,所以玉鹤安才会站位五皇子。
玉征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手用力拍了拍边几。
“玉鹤安,你什么时候这么意气用事了,你这是拿整个侯府在赌?为了给玉昙一个清白的身世,你要压上整个侯府。”
玉鹤安淡然道:“爹,你误会了,是我看好五皇子楚云策,比之其他两位,他既不假仁德,又有能容人之量。
你当真以为他就如表面这般简单,是他找到了我。
这两件案子是契机,楚云策需要契机,而我需要他的助力。
且我从来没有想过拉侯府下水,这场角逐你想站位大皇子、三皇子皆可。
要赌的是我,现在告诉你,我们若是意见相左,趁早拿出族谱,像对待玉昙一样,将“玉鹤安”三个字划掉就好。
最好再来一场声势浩大地赶我出府,宣布侯府和玉鹤安再无关系,以后我做任何事都不会牵连到侯府。”
玉鹤安压根没想得到他的助力,这摆明就是在映射赶玉昙出侯府。
“你、玉鹤安。”当真是儿子气死老子。
玉征一声怒吼,拍案而起,暴跳如雷,这么多年,玉鹤安表面装得循规蹈矩,这一次简直是要气死他。
玉鹤安到底何时生出这身反骨的,也许是从他不走他的路,就是等这么一天,脱离他的控制。
他想起玉昙成婚前,宋老夫人的忧虑,之前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你和玉昙……到底算什么……”气势十足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为人父的无奈。
算什么?
若是没有他们一场搅和,他查清了案子,还了玉昙清白的身份,玉昙没准就被他哄着答应了。
现在算他单相思,算他强抢。
“你们想错了,是我一直喜欢她,求而不得。”
玉鹤安唇角处有一点异常的红艳,似残存的口脂,玉征忽然想通了什么,脸上红了又白。
“混账玩意儿,她是你妹妹,她成婚了。”
难怪玉鹤安脸上有巴掌印,他还当谁能扇他,是玉昙扇的。
“早就不是了,你们亲手赶出去的。”玉鹤安淡定地补充,“她很快就会和离。”
“你、你就不怕我打断你的腿。”他到底生了个什么混蛋东西,玉征指着玉鹤安的鼻子怒骂。
“玉侯爷是打算私自殴打朝廷命官吗?”玉鹤安无意玉征的怒火,转身就走,“我不是玉昙,没那么好拿捏,跟你坦白是因为你是我爹。”
“不敢当。”
在边关戍边,和几个老将喝酒时,他们常夸赞道:“玉侯生了玉鹤安,父子一武一文,当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现在真的是气得他快冒烟了。
望着玉鹤安头也不回的背影,玉征退步道:“别去气你祖母,她没我这么皮糙肉厚,经得起你折腾,她年纪大了,总有糊涂的时候。”
“我知道。”
见玉鹤安头也不回,玉征怒道:“等会我就请出族谱,将你逐出家门。”
“多谢玉侯爷成全。”
“总有一天,要打断这小兔崽子的腿。”软硬皆不吃,铁了心要干。
玉征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拂过,边几上的杯盏全部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颓唐坐在太师椅上。
宁为青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他,他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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