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已燃到最后一点,昏暗的烛火胜不过皓月的光辉,天青色纱幔被银钩挂着。
锦被下露出一张潮红的脸,额发被打湿了,眼底还带着潮气,周遭浮动的是暗潮。
刚进屋子就听到玉昙唤他,非平日里娇嗔带笑的“阿兄”,而是连名带姓的玉鹤安。
语气三分自暴自弃,剩余全是情。欲。
白皙的手还掩耳盗铃般拉了拉被子,想藏得自己更严实些,只是玉鹤安着实不明白她的苦楚,反而贴得更近了,关切道:“杳杳,做什么梦了?”
坚持想要问出个答案来。
玉鹤安坐在床头,月光洒在他的发梢,肩头,俊美的五官在半明半暗间,如同高耸的山。
玉昙往里躲了躲,她闭拢双腿,黏腻潮湿藏在被子下面,眼神躲闪,语调断断续续。
“梦见我被一大帮人追杀,跑到了悬崖边,快要摔下去了,我看到阿兄,想求你救我。”
“哦,那我救你上来了吗?”
“救上来了。”
“后来怎么样了?”
“梦醒了。”她别开脸。
“小骗子,还是一贯爱说谎。”玉鹤安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大片阴影投下,将她整个笼罩在怀里。
她害怕地捏紧被子,生怕被人扒拉掉,整个暴露出来。
周遭惯常的雪松香,还有那股甜腻的花香,一靠近就觉得舒坦,方才停歇了些的酸胀感却又冒出了头。
玉鹤安抽身离开了,压迫感减少了些,她刚松一口气,只见玉鹤安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天青色香囊,做工粗劣,不像侯府的物件,倒像是随手在小摊上买的。
一瞬间,那股子腻人的花香更浓郁了,她像泡在温水里。
瞧见香囊那一刻,她藏在被子里的手,忍不住伸了出来,欣喜抓住了香囊,连带着将玉鹤安也扯向了她。
她惊喜道:“香囊,阿兄,你是不是找到解蛊办法了?”
“不躲我了?”玉鹤安贴得更近了,坐在她身边,“找到办法了,只是你这蛊比寻常情蛊要麻烦些,要费些工夫。”
“麻烦些……”她现在最怕麻烦了,只是这蛊虫留在身体里,到底是祸害,“若是麻烦,阿兄你教我吧,我自己来……”
又是这个样子,一副害怕麻烦他的样子,恨不能每一步都与他划清界限。
是他的爱意表得不明显,让玉昙没有能够相信、依赖他的勇气吗。
一声长长的叹息。
“杳杳。”
“阿兄?”她捏着香囊,让香气更浓郁些。
“你自己来不了。”
“?”
情蛊需要在中蛊人情欲最高涨时,才会被诱出,届时将它赶出体内。
玉鹤安低下头,越离越近,香囊在他衣袍里放过,他的衣袍也染上了那股味道,接近他不再是恼人的焦躁和无尽的热意。
而是舒坦,像窝在阴寒的屋子,终于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唇瓣被含住了,轻轻地□□,夺取她的呼吸,明明只是浅尝辄止。在那股子甜腻的花香下,她尤为动情,双手主动环住了脖颈,将自己送得更前一些,梦里的浪潮卷到了梦外。
浪潮席卷着她,黑夜下,挣扎和彷徨全部淹没在浮动的情潮里。
宽大的手顺着脖颈向下,周遭花香味浓郁,她敢放纵自己。
被子不知何时被掀开,寝衣也被蹭得不知去向,她的秘密暴露出来。
亲得她两条腿发软。
玉昙花瓣上的露珠羞羞答答滴了下来。
“小骗子,做的这种噩梦?”
宽大的手卡在腰侧,仔仔细细丈量,轻轻拂过脊骨,引来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