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她若是露出一丝不耐,李絮便要捏手绢哭诉。
说她瞧不上她,现今倒是很平静。
李絮炫耀道:“你可知与我交好的是哪位郡主?”
玉昙摇了摇头:“不知。”
李絮得意仰着头:“长公主被拐走多年的女儿寻回了,陛下怜悯其多年流落在外,特赐下的恩典,亲封为长乐郡主。”
“这倒是一件美事。”
这倒是和她的身世相反,不过就算如此,关她什么事。
李絮讥讽道:“有的明珠流落民间,有的鱼目倒是充当明珠了。”
玉昙面色冷了,刻意的笑脸都维持不下去:“李二娘子,你什么意思?”
“玉小娘子,你可还记得季御商?”
玉昙咬牙道:“当然记得,当初你伙同季御商坑害我之事,我可没有忘,我会还给你的,你别着急……”
李絮笑了笑,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季御商死前那一日,曾经让告诉我,他抓到一个女郎,和你长得极像,就住在桐花巷。”
她冷道:“李二娘子,你似乎对我的事,太关心了些。”
“玉小娘子,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当真不想听完吗?”
玉昙静了声。
“直到我听到表兄传来家书,谈及一桩趣事。
玉侯爷在边关与一名小郎君关系亲近,多方提携,甚至招为近身侍卫。
不久后小郎君变女郎。
众人笑玉侯多年鳏夫痴情,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
又道熟悉玉侯的老将,提这女郎的面容与亡妻相似。”
“李絮,我爹的事还容不得你背后嚼舌根。”玉昙怒了,拳头捏紧,“你若非女郎,我的巴掌早就落在你的脸上。”
李絮哈哈大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玉昙,世家娘子皆笑,你爹要给你们找小娘了。
倒是长乐郡主的事给我提了醒,那女郎可是和你一般年岁……。”
玉昙怒道:“信口胡言,仅凭几句流言胡乱揣测,看来上次的事没给够你教训。”
“玉昙,我怎么说不重要,玉鹤安早就发现了吧,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李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所以你在侯府的地位,才会这样每况愈下。”
从李絮同情讥讽的眼神里,她总算明白了,她捏着袖子,“李二娘子,这是天蚕丝制造的锦缎,绣娘选得最低调的针绣,不是你所想的破烂玩意……”
李絮脸上一变,笑意不见了。
“真是劳你挂心了,我过得很好……阿兄也对我极好。”她转过头,对着李絮一笑,“李二娘子,还记得季御商的下场吗?”
李絮站起身,往后一缩,她自然知道,季御商的下场有多惨。
她只是胡编一通,想要炸了炸这草包,没想到反被玉昙拿捏。
“你什么意思,玉昙,我乃尚书家娘子。”
“没什么意思,李絮,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别来招惹我,我就不会动你……
不然宴会上落水,将你送进其他郎君房里,这种低劣手段,我捏着鼻子也能做出来……”
“你……”
“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李絮捏着绢帕,瞧着玉昙的脸。
那年她穿上簇新的罗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就连他都瞧了她好几次。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身罗裙早就被玉昙穿过了,所有人都在嗤笑她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