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定霭要扯帷幔,宋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装出一副慌张模样,高声道:“你干什么!被我戳穿了心虚是不是?”
“放屁,”江定霭冷笑,又推了她一把,“我心虚什么?”
“你说我陷害宋家,不妨拿出证据来!”
宋楹本来也没打算认真拦,顺着他的力道往后摔去,本来以为要倒在地上,没想到竟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没事吧?”江玄聿在耳畔关切地问。
宋楹还没来得及摇头。
看见这一幕的江定霭大笑起来,指着他俩道:“好啊,当着未婚夫的面也敢卿卿我我,宋楹,你还敢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宋楹余光看见遮蔽密实的帷幔突然动了动,意识到时候差不多了,不再跟对方纠缠,借着江玄聿的力道站稳,轻声道:“多谢静亲王出手相助。”
感觉到她的疏远,江玄聿翘翘唇角,掌心滑过纤细腰肢:“举手之劳,宋姑娘不用客气。”
江定霭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将拐杖一扔。
力道之大,让宋楹怀疑他原本是想要将它砸向他们俩,只是碍于刃卫在场,不敢轻易动手。
江定霭确实不敢对静亲王怎么样,只能将情绪发泄在其他无关紧要的地方。
他径直走到帷幔旁边,用力扯住一角:“我倒要看看,这后面藏着什么!”
“哗啦——”
从屋顶一直垂落到地面的帷幔在暴力撕扯下落地。
江定霭的手劲不小,帷幔的坠落一直延伸到另一边的尽头。
巨大的布幔彻彻底底离开房梁,尽数落在地上。
屋内一切尽收眼帘。
江定霭僵硬地立在原地,手里还拉着帷幔的一角。
他猜对了。
他认为有人藏在屋里,确实有。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此地竟然有这么多人!
几间房之间的隔板尽数拆开,变成了一个宽阔的厅堂。
此时此刻,这个厅堂里坐满了人。
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
所有人都挂着同一种神情,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像是看见了一只冒失冲进屋子里的狗熊。
因为过于震惊,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和动作。
宽敞的厅堂里寂静无声。
怎,怎么会……
江定霭愣愣地后退半步,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
不是说静亲王和宋楹私会吗?
眼看自己期待的画面成真,宋楹不动声色欣赏片刻,出声打破死寂。
“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听见了,四殿下污蔑我与静亲王有染,连一场香宴都容不得。”
“民女恳请今日在场的长辈为我做个见证,既然四殿下如此恨我,那今日便解除婚约,放过彼此吧。”
这句话好似一滴落入平静水面的雨滴,转瞬惊起成片的涟漪。
所有人都像是被解除了定身法术一般,活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口说话。
“宋姑娘,不要莽撞啊!”
“真没想到四殿下是这种人,解了婚约也好!”
“说来也巧,我有个侄子刚好跟宋姑娘年岁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