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学!”
第二天,沈疏桐照例按时去京师翻译馆坐着,等到所有人都来了以后再冷脸宣布散学。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一天都是如此,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时之间翻译部众位大臣也摸不清楚这位沈娘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终于在第八天,沈疏桐踏进翻译馆时翻译部除部长外所有大臣竟都到了,她照例坐在原位等着,半个时辰后,翻译部部长宁远道才姗姗来迟。
沈疏桐冷着脸起身,将考勤记录表摔在他的桌子上。
“宁大人,翻译馆每日开课的时辰应当早就通知过你们,我在这里等了八天,只有你一个人每天都迟到。既然如此,您也不必勉强了,停课回去好好反省,想明白了再来。”
宁远道震惊了:“你说什么!你一个平民女子,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
其余翻译部大臣也震惊了,宁远道可是两朝元老,开国元勋之一,圣上都不敢如此对他说话。
“宁大人也是翰林出身,怎么会说出此等荒谬的言论!学堂之外,我是民,您是官,但在学堂之内,我是师,你们是生,尊师重道四个字,莫不是都忘了怎么写?”
“好啊,好啊”,宁远道气得发抖,“本官要去陛下面前弹劾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翻译馆能开多久!”
沈疏桐抬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顺便掏出三皇子令牌拍在桌子上,“我的身份是陛下所给,皇子认证,诸位若是有不服,皆可去找他们说理,各位最近的考勤我都有记录在册,到时会如实呈于陛下,让陛下看看到底是谁不把圣意当回事。”
叫家长这招不管在哪都好用。
宁远道是那种典型的自视甚高的朝中老臣,很少有小辈敢这么对他说话,没什么吵架经验,憋了半天也只有一句“粗鄙不堪”来回击,说完便拂袖而去。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叫宁远道停课只是第一把火,沈疏桐从桌子上拿起一叠卷子发了下去。
“在正式开始之前先进行一场摸底考试,考试时间一个时辰。”
在座众人议论纷纷:
“还没学呢怎么就考啊?”
“就是,什么摸底考试,以前从未有过,就凭你也配设立考试?”
“女娃娃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沈疏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摸底考试是为了让老师还有你们自己都了解一下自己的水平,这几天不是都不按时来上课吗?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会我找的老师不配教你们吗?好啊,那我们就摸个底试一试。”
“众位都是参加过科举的人,有的还担任过考官,应当明白在考场上,交头接耳视同作弊,分数清零的原则。”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竟真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开始跟试卷上的鬼画符大眼瞪小眼。
以前做学生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题感觉真是度日如年,如今坐在监考老师的位子上看他们抓耳挠腮答不上来,那感觉真是太爽了!
坐在监考老师的位子上,沈疏桐才发现曾经老师说的:【你们在下面搞得所有小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句话是真的。
此刻在沈疏桐的视角里:第一排的张大人一刻钟内抬头看了三次太阳判断时间;第二排的李大人在撕手皮,时不时抬起宽大的袖子遮掩往别人卷子上瞟的小眼神,结果发现对方也一道题都不会写;第三排的任大人把卷子上每个带圈的字母都描黑了,画着画着还给自己画笑了;最后一排的王大人和方大人仗着坐得最远开始传纸条。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时辰,大臣们像撇垃圾一样把卷子撇上来,刚准备走,就又听到一个噩耗。
沈疏桐将卷子交给几个外教批改,现在到了该放第三把火的时候:
“有学习就要有成果的道理众位应该都懂,以后我们每一周会有周考,每个月一次月考,每两个月一次期中考,每四个月一次期末考,考试为百分制,六十分及格,九十分优秀。京师翻译馆实行学分制,不按时上课扣分、顶撞师长扣分、考试不及格扣分,在考试中获得优秀可以加分,学分达到一百分者可以毕业。”
“众位的学分排名以及每次考试的成绩我会定期呈于陛下,每次期末考之后会举办总结会,陛下也会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