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构想在林介的脑海中浮现成型。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朱利安,威廉。”他开口打破了房间內的寧静。
两位同伴都从各自沉浸的世界中抬起头將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我们在爱尔兰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林介的声音平静有力,“我想我们现在需要討论一下小队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他蹲下身用手指点在那张巨大的欧洲地图上。
“我建议我们不应立刻返回伦敦。”
这个提议让朱利安与威廉感到意外。
“为什么?”
朱利安摘下眼镜好奇地问道。
“银弦竖琴是评级至少城镇级以上的危险诅咒武装。按照协会的规定我们必须儘快將它护送回地底之城进行安全封存。”
“不,恰恰相反。”
林介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爱尔兰之行揭示的真相远比预想的更复杂诡异,才让我意识到我们之前的行动模式存在著巨大的局限性。”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著下方异国风情的城市景象阐述著他的分析。
“朱利安威廉你们想一想,无论是达特穆尔的黑犬”还是此地的报丧女妖”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它们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怪物”。”
“它们的诞生与存在方式都和当地独特的歷史、民俗以及地理环境进行了深度捆绑。”
“这让我意识到我们那套以伦敦为中心接到任务再空降”到世界各地的传统狩猎模式其效率正在变得低下。”
“我们每次都作为一个毫无准备的外来者闯入一片完全陌生並早已形成自己独特生態的狩猎场。”
“我们对当地的水土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协会过时的档案进行判断,这让我们在面对与本土文化深度绑定的狡猾uma时变得被动。”
林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凝重。
“这种被动的局面在面对普通uma时或许还只是效率低下的问题,但如果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是永恆之蛇”这类组织严密遍布整个欧洲的组织时,这种被动就將是致命的。”
“別忘了我们在巴黎的断蛇”行动虽然成功但也因此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对於他们而言我们这支总在关键时刻破坏他们计划的人,很可能已被列在清除名单之上。”
“在这种情况下”林介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著两位同伴,“我们如果依旧採用两点一线”的行动模式,那么我们的所有行动轨跡对於永恆之蛇”这种拥有庞大情报网的敌人而言都將变得易於预测。”
“这將使我们自己变成一个只需要在固定路线上设下埋伏就可以被猎杀的活靶子。”
“伦敦的浓雾遮蔽的不只是泰晤士河的风景,它也同样遮蔽了我们的视野並为我们的敌人提供了掩护。”
林介一针见血地將“战术局限”与“现实威胁”这两个核心痛点结合在了一起。
“所以我提议”林介重新走回那张巨大的欧洲地图前,“我们必须改变,我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