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从小就没被在意过。
别墅区门口。
许时漪被保安拦下,她摇下车窗:“是我。”
保安的头发被狂风吹乱:“业主说了,不接受外人的拜访。”
这句“外人”像根针灸用的细针,扎住了许时漪的心口。
没有流血,只有点疼。
她抿着唇:“今天奶奶生日,我送完礼物就走,麻烦你再打电话问问。”
路边的雪糕筒被大风吹倒。
风裹挟着水汽扑进窗缝,吹得她脸颊有种尴尬的痛楚。
副驾驶上的池信假装没有听见,沉默地偏头望着窗外的雨。
许时漪突然想到,不该带他来的。
他们还没有熟到在对方面前出了糗也不会难堪的地步。
保安去打电话询问。
过了会儿,他从值班室出来:“进吧。”
许时漪有点意外,她以为会被拒绝的。
小楼前灯火通明。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许时漪解开安全带,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着她中秋节就刻好的木雕摆件,一直没机会送出去,她特意拿漂亮的礼物盒装着,上面还系了彩带,
雨夜微冷,一开门,她打了个哆嗦。
秋夜的雨寒意刺骨,仿佛能穿过衣服直接浸透骨子里。
“许时漪。”池信喊住她。
许时漪回头,他把自己的雨伞递过来:“当心感冒。”
“谢谢。”许时漪接过伞。
她撑着伞快步穿过花园,站在门前按下门铃。
今夜家里有很多人。
孟君芳亲戚很多。
兄弟姐妹,兄弟姐妹的小孩,还有丈夫的亲戚。
她二婚的丈夫最早在市区支小摊卖盒饭。
孟君芳是个性格和行动力都极其强悍的女人,结婚后夫妻俩起早贪黑。
在她的操持下,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小摊变成了小店,直到开成省内知名的连锁餐饮品牌。
二婚的老公离世后,生意都是孟君芳在管理,她年纪不小,却依旧精力旺盛。
今天是她七十大寿,亲戚们都来祝福和讨好,把她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从前许时漪和许苏山单独住在外面。
逢年过节,许苏山也不要求她回家给长辈拜年。
所以亲戚们大多没见过许时漪,转头问孟君芳她是谁。
孟君芳穿了条紫色的新中式连衣裙,脖子上的大颗珍珠项链衬得她珠光宝气。
为了庆生,她特意去把斑白的头发染黑,脸上粉底厚重,像刷了一层腻子,死白死白的。
“志刚领回来的那个野种。”坐在沙发上,她对众人说,“从前没来看我几回,这不志刚没了,倒想起我了。”
孟秋怪笑着说:“可能是缺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