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漪扭头撇了她一眼,她练习了一上午的“许荷的眼神”初见成效。
童苗下意识就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我有分寸,陈维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好了。”许时漪冷声道,“现在请你们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间屋子。
许荷的气势在第五所就是无往不利的武器,有时连陈维都要退避三舍。
她平日里很淡然,可一旦涉及到底线,是绝对说一不二的,没人敢与她争执。
尽管许时漪只是狐假虎威,可也够用了。
童苗连抵抗都没有就做出了让步:“……好吧,不过许组长,我们会通过监控观察室内的情况,一旦您解开它的束缚,或是发现它有伤害你的举动,我们会立刻闯进来。”
研究人员跟着童苗一起离去。
一时间,实验室安静了。
池信停止了惨叫,胸膛艰难起伏着。
他的手臂被咖啡因溶蚀了,皮肤从内翻起,就像被热水烫过的生番茄,血肉模糊。
许时漪看得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第44章044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房间四角都装着监控。
在这个年代,称之为录相机或闭路电视更合适。
受年代限制,设备大概率只能录到画面,无法录到声音,所以许时漪在实验室说话也没人能听见。
她朝池信走近一步:“你还好吧?”
当看见他眼底的戒备,许时漪停下了。
她不再靠近,退到离床远远的地方,尽可能表达出善意。
“你别怕,我不伤害你。”
“我在这里,也没人会伤害你。”
池信的皮肤被侵蚀到一定程度后又开始缓慢地愈合,这种自愈能力绝对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他没有对她的言语表现出任何反应,目光冰冷,充满恨意。
许时漪能理解他的情绪,换做是她肯定也会一视同仁地仇恨这里所有人。
如果池信真是外星人,那未必能听懂地球语言。
直接沟通或许会起到反作用,许时漪没有强行与他交流,得先让池信适应自己的存在。
一旁墙上挂着本实验日志。
许时漪取下来翻阅,日志板块分为三栏,分别是日期,事项以及实验人。
这本日志是今年夏天才启用的。
前面一个月,实验人签字上都写着许荷的名字。
后面才渐渐变成了陈维,童苗以及其他,那时候许荷已经辞职了。
许时漪注意到,许荷的名字最后一次出现在8月13日,正好是村民发病的那天。
这两件事会有什么联系吗?
许时漪知道在监控后面很多双眼睛在看,她没有看太久日志,把本子挂回了墙上。
许时漪朝着监控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童苗跑进来了:“组长,你找我?”
“你去找几本书给我。”
“什么书?”
“只要是书都行。”许时漪当然希望她找本《故事会》来,但许荷肯定不会要求看《故事会》。
因为许荷没有跟别人解释的习惯,童苗也就没有多问,去给她抱了一堆专业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