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不管他,就这个地方有点信号。”
何深认真点点头,就跟谢长安能看到他的动作似的,声音也有点软乎乎的,像是伸爪子的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哦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有哦,有一股暖呼呼的香味,就是那种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何深偷偷勾了勾嘴角,心想谢长安这个描述也像老师说的那样很抽象,那他肯定也喜欢自己,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鼓着脸控诉:“你明明都不能晒太阳!”
“以前晒过,后来就不行了。”谢长安低头闷笑两声,像是被取悦到了:“那时候能晒晒太阳还是很舒服的,那我换个说法,你身上有股刚洗完澡离开烘干箱的小动物的那种暖烘烘的味道。”
何深感觉自己脸颊又开始微微发烫,他嘿嘿笑了几声,声音变得更软,落在谢长安的耳朵里像在撒娇似的。
“那你喜欢什么呀?”何深想了想问:“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呀?”
“我都可以,你不是说我们去吃烤鱼吗?”谢长安不顾旁边怒发冲冠的叶言,一脸淡定地哄何深:“上次的鲜花饼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我这次多带点回去。”
“你多带什么多带!你……%#@&%¥&&”
“啧,真抠,挖你两朵花怎么了?”谢长安把手机话筒捂住,白了叶言一眼,又挑了下眉:“都没问你要蜂蜜了。”
何深听见话筒那边模模糊糊的动静,突然觉得有点不爽,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真讨厌,谁在谢长安边上叽叽喳喳?他不是最讨厌吵闹的人吗?
“咳咳,你那边好吵哦。”何深皱了下鼻子,暗戳戳地告状。
“嗯,马上就好。”谢长安白了叶言一眼,让他离远点。
叶言敢怒不敢言,摸摸走开了,背影满是沧桑。
“好了,你们大作业是不是已经做完一半了?”谢长安问。
“嗯,我们还在山神庙看到了那个大叔之前留下的痕迹,后面还想去阎王殿看看,为什么他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从他留下的笔记来看,他根本不像是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好奇怪哦。”
这确实挺奇怪的,至少对于谢长安这个就在地府工作的人来说完全不能理解,阎王是主宰死亡的神明,一般能找到他的业务也就是所谓的超度,等于是告别人一状,说这里有恶鬼,你的员工没给它抓到,我要投诉你的员工。
但大叔的女儿完全不属于这种情况。
是什么让他毫不犹豫就放弃了呢?
谢长安皱皱眉头,他没忍住叹了口气:“我感觉这种事情也不归阎王管,他去了那里之后突然放弃了也确实奇怪,说不定是知道女儿已经转世了,所以放弃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驱蚊的东西记得带好,别被咬一身包了。”
“好哦,”何深低头看了一眼表,小声说:“我们还有五分钟要熄灯啦,你提前把回来的航班号发给我哦,我到时候去接你。”
“嗯?你不是还得上课吗?不用管我,我到之后自己回。”
何深撅了下嘴,恨他是个木头,他哼唧一声:“我想去接你嘛,我好想你哦,都好久没见了。”
谢长安轻笑一声,答应他:“行,知道了,小撒娇精,赶紧去睡觉吧,晚安好梦。”
何深顶着发烫的耳朵同手同脚地走回宿舍,目光都有些游离,怎么觉得谢长安going人的水平更上一层楼了啊啊啊。
是的,他终于看出了谢长安是在going自己了!
不管是帮他剥虾还是剥瓜子,不论是玩他的头发还是摸他的睫毛,怎么看都是这个男人蓄谋已久。
哼,被他看穿了吧,谢长安!
何深洗完澡,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突发奇想侧头在自己的胳膊上使劲闻,闻了半天感觉就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哪里有什么暖烘烘的味道。
嘿嘿,谢长安果然喜欢自己。
何深美滋滋的睡觉,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收到谢长安的微信,说自己下周四晚上7点降落。
他不由的有点沮丧,如果不是睡着了,那他就能和谢长安再聊两句,但想想,还有八天谢长安就能回来了,心情又好转不少。
他哼着歌出门洗漱,宿舍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瞠目结舌:“他心情怎么这么好?这就表白成功了?”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看他那春光满面的模样应该是大差不大。”
光头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问:“啧啧啧,怎么我一跟别人小姑娘表白就拿好人卡?”
方块脸嗤笑一声:“就你这模样,不给人小姑娘吓哭算好的了,给你张好人卡不错了,再说了,人家小何也不是跟小姑娘表白啊,你要不和你那个兄弟凑合凑合。”
光头打了个寒颤,往方块脸身上丢了本书:“你闭嘴吧你。”
一整周的时间,何深都没有任何心思放在学习上,他每天听课都像是在听天书似的,谢长安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最近几天都很难跟他打通电话,偶尔能有那么一条消息,但即使自己很快回复也很难再听到回音。
唉,好痛苦,这跟刚谈上恋爱就要异地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