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有么,我不曾察觉,但为何我不信你?”
他仔细着手下发丝,回话也没太思索,却感觉容显资一下僵在那了。
“你真的没谈过吗……”
这话他听得不真切,也没回她的话。
后面容显资一直立志于让他改口,称呼她为容姐。
“小季,要有礼貌,叫容姐。”
“容姑娘,你才及笄,我已及冠。”
“你说过你信我比你大的!”
“……”
他不知道为何,他想说他相信她说的,她比他年长。
但不知为何,他不想唤她“容姐”。
后来有一天,他莫名壮着胆子,问容显资她家中人如何唤她。
“声声,正常情况他们都这么叫我,有时候我太混账王八蛋了,就连名带姓叫。”
“是显资天壤,以曜阙声么?”
他看见在码“烤箱”的容显资愣神回头:“我才说一次,你就记住了啊……”
“那我可以唤你阿声吗?”
他都忘了那天自己怎么张口的了,只记得等待的煎熬。
他觉得上刑前也莫过如此了。
容显资双手沾着湿泥巴看了他很久,随后迷花笑眼道:“好呀!”
不好,阿声。
不要对我这样笑。
事与愿违,季氏的人还是找上他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想要你们寻我时,你们弃我如敝履。
却偏偏在我想摆脱你们时来了呢?
他知道阿声会武功,是有一次他下山说去给她买烧饼。
但杨宗他们寻来了。
那晚他要知道的、要交代的事情太多,当他终于吩咐清楚后,天已经暗下来了。
遭了,阿声还等着他的烧饼。
忽然,他感知到房顶上有人来,步伐很轻,武功同他大差不离。
但让他惊讶的是,这个步子太让他熟悉了。
是阿声。
可阿声并无内力啊。
她来时他已同杨宗等人商议完,但他最慌的是,阿声会不会看见杨宗他们,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
他慌忙让杨宗等人待在屋子里,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
他急急忙忙离开了屋子,察觉阿声也在跟着自己。
她没有上前,就远远跟着他。
直到他终于快到木屋时,那脚步才骤然加急,越过了他回了院落。
他怕阿声还没缓好气,特意拖慢了步子,待他回到院落时,阿声正装作在院里歇凉。
她若无其事伸出手:“你跑去哪里玩啦,我好饿,我的烧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