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日日搜罗珍宝,怎么还没哄好?”兰席幸灾乐祸给自己倒了杯酒“那季玹舟毕竟是商贾之子,想来给容氏的东西也差不了,容氏拿腔拿调也正常。”
他恶趣上涌,凑到宋瓒耳边:“还是你床上功夫不及你表弟,没伺候好她?”
宋瓒眼神一沉,带着警告意味地踹了他一脚:“管好你的嘴。”
然而,他并未就那句话本身做出任何辩驳,只是周遭的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兰席一惊:“真被我说中了?不至于啊你既未碰过女子,又自小习武,爹还是个招蜂引蝶的,没道理啊。”
宋瓒嘴角崩得发直,良久,才低声:“她不愿。”
兰席:……………
兰席出口声音有些撕裂:“你都把人抢府上了,你还管这些?”
“她本就不喜我,连共枕都不愿。”宋瓒闷声道,给自己斟了杯酒。
兰席哑然。
以往他走马章台时,不喜清高女子,更不喜容显资这类同旁人鬼混过还清高的女子。
若是他,直接换下一位了。
“所以你眼下找我是做甚?”兰席问。
宋瓒又喝了一口酒:“不知,想问你,如何……讨她欢心,让她不那么抵触我。”
兰席挠挠额头:“实不相瞒,你对女子的路子太清奇了,我也没什么可传授的。”
他想了想,起身去拿了一包药粉,递给宋瓒。
“此物为何?”宋瓒拧眉。
“这是我遇见未经人事的女子使的,”兰席挑眉“对女子身子没什么损伤。”
宋瓒缓缓接过,兰席笑道:“此药无味,贞女变荡。妇。”。
见到季玹舟,容显资多日紧绷的心神一松,带着伤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阵阵发昏。
她将自己蜷在季玹舟怀里,这样像是婴孩,却让她觉得十分安稳。
季玹舟察觉到她的倦意,轻拍她脊背:“睡罢,我让人看着兰席厢房。”
“可我有些舍不得睡,”容显资闷声“那贱人为难你了吗?”
说没为难自然假,季玹舟道:“我能应付过来,算不得什么大事。”
听见容显资的关心,季玹舟不知想到了什么:“阿声,你只管护好你自己,至于我,你莫要顾虑。”
这话说得容显资心头一紧,她骤然睁开眼,直直看着季玹舟的神情。
季玹舟朝她笑笑,还是那一副温和模样:“我的脸面,名声,财富乃至性命,我自己都会顾及好的。”
“季玹舟,你不在我连每月回去都不成,我要你把你自己命留着。”
容显资在拿自己要挟他。
闻言,季玹舟眼底闪过愧疚,未同容显资对上目光,只闷闷答道:“嗯,我明白。”。
当孟回轻敲兰席厢门时,宋瓒正欲回厢房去寻容显资。
听到王祥邀约,宋瓒同兰席二人对视,皆在双方眼中看出诧异。
宋瓒沉思片刻,对婢女道:“你去告诉夫人,让她且再小憩片刻,若实在烦闷,可寻坊内舞女曲妓解闷。”
孟回站在一旁,瞥见了拐角处的掌柜,想到了刚刚王掌印说的此坊已然在季玹舟名下,给那掌柜使了个眼色。
那掌柜原有些懵,倏忽陡然反应过来,忙不迭去给季玹舟报信。
那看着容显资的婢女已经被迷晕,掌柜小心跨过她,想要推门却担心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最终还是在门外低声:“公子,王祥请宋瓒过去了。”
房内,季玹舟依旧维持着环抱容显资的姿势,怀中人呼吸匀长,已安然入睡。
他眼底暗流翻涌,终是狠下心来,轻轻拍她的背:“阿声。”
容显资自迷蒙中睁眼,触及他神色便霎时清醒。
“那贱人来找我了?”她揉了揉眼角,嗓音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