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雪一字一句道:“那你都、看、到、了?”
“没有。”
“那就好。”
“只看到了一半。”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就是合租的弊端,但人在屋檐下,哪能对房东指指点点,喻闻雪挣扎了一会儿,很快说服自己,不能跟他计较。
她伸出两只手:“麻烦二公子把药递给我。”
顾云深没理她:“转过去。”
“哦。”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肌肤,撩开掉下来的一绺头发。
背上的伤口依旧清晰可怖。
肩背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有点疼,但能在接受的范围。
闻这味道,大抵不是她方才用的那瓶。
可能是他带来的什么新药,还挺好闻的。
“嘶——”触及伤口最深处,喻闻雪忍不住低吟一声:“能不能轻一点?”
“不疼怎么长记性?”顾云深嗤笑一声,但手上的力道还是轻了很多。
她很瘦,瘦到几乎一只手就可以遮住她的腰。
柔弱、可欺、又倔强。
不知怎得,他又想起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她抱着猫靠在树下,看向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干净明亮。
比起自己的枯槁消沉,她是明媚鲜活的。
她应该,长命百岁才是。
房间内没了声音,陷入沉寂。
喻闻雪心里很乱,总觉得这个氛围有些不太对劲,主动找话题聊天,问道:“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把那只猫也一起带回来啊?”
“它跑了。”
“这样啊。”
又把天聊死了。
这药怎么还没上完?
她甚至怀疑药里有什么添加剂,刚下过雨的天气本该很凉爽,竟然又热了起来。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心跳这么快?”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跳快了?”喻闻雪反驳道:“明明是你的,都吵到我了。”
“你叫它安静一会儿。”
顾云深笑着,连肩膀都耸动了起来,“那你杀了它?”
他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塞进她手里,随即握着她的手,指向自己的胸口:“这里,可以一刀致命。”
说罢,他又带着她的手绕到身后,距离尾椎骨不过半寸距离,道:“刺这里,人不会死,但下肢会半身不遂,生不如死。”
“你想选哪个?”
“我杀你做什么?”喻闻雪把匕首放了回去,耐心道:“只要你不随便杀无辜的人就好……杀多了你不累吗?”
顾云深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要杀顾容廷呢?”
“杀无辜的人,你就没办法投胎转世了,下辈子会变成野猪精。”喻闻雪拍拍他的肩:“要不找点别的乐子,转移一下你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