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带来了另一条从金陵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更为隐秘和紧急的消息。
听完毛骧的低声禀报,朱元璋脸上的那点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讥诮与冰冷杀意的复杂神情。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背着手,在轩内踱了几步,忽然发出一连串低沉而瘆人的冷笑。
“呵。。。。。。呵呵。。。。。。好一个胡惟庸!好一个当朝右相!”
“监国监到咱头上来了?”
“把手都伸到刘伯温那儿去了?”
“还想借着送药的机会,行鸠杀之事?”
“他真是好大的狗胆!好毒的心肠!”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冰锥般射向虚空,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金陵城中那座恢弘的右相府邸。
“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咱标儿早有防备,没算到东厂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更没想到,刘伯温那老家伙,居然能忍得住,配合着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戏!”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刘伯温的急智与隐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老家伙,装死倒是装得像。
“假死。。。。。。也好。”
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就让他胡惟庸先高兴几天,以为除掉了心腹大患。”
“等他得意忘形,把手伸得更长,尾巴翘得更高的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语意里,充满了森然的杀机。
“二虎,”朱元璋转向肃立的指挥使,声音低沉而清晰,“传令金陵的锦衣卫,秘密行动,将刘伯温及其家小,转移到绝对安全,胡惟庸绝对想不到也查不到的地方!”
“好生安置,严加保护!”
“记住,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刘府剩下的那些不知情的仆人,都不能察觉异常!”
“就让胡惟庸以为,刘伯温已经病故,尸体都入殓了吧!”
“是!臣明白!”
毛骧沉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