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文越说越顺溜。
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自家亲戚。
组长说:“你堂妹在咱们代表团里吗?”
时尚文:“我堂妹人不是代表团的人,但她就在京市,对京市特别熟,他肯定能帮上咱的忙。”
组长皱着眉说:“这不符合规矩,我们是地方代表团,你堂妹又不是我们省的人,不能占用我们代表团的名额。”
时尚文都急了:“组长,我只是让我堂妹暂时帮忙,我的胳膊很快就能恢复。”
“您可以给我分给我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我把任务交给她去。。。。。。
槐花落在她的发间,白瓣沾着阳光的温度。邵承聿没有动,任由她靠着,仿佛这一刻是他用半生跋涉才换来的奖赏。他的手臂轻轻环住她,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在守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知道吗?”他低声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你五岁,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红裙子,站在院门口数蚂蚁。我扔了颗糖过去,你说‘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我当时就想,这小孩真怪,可真好看。”
时樱轻轻笑了:“那你六岁就拿弹弓打我,还说要当我老公,谁信你?”
“我信。”他侧头看她,眸光深邃如井,“我一直都信。哪怕后来你爸妈把你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哪怕你见了我就低头跑开,我都记得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她眼里有光,只是被捂得太久了。”
时樱心头一颤。
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记得那样细微的瞬间。那些她以为早已湮灭在童年尘埃里的片段,竟被一个人悄悄拾起、珍藏,直到今日才轻轻放在她掌心。
“所以你不是突然出现的。”她喃喃道,“从一开始,你就在我身边。”
“是。”他点头,“而这一世,我不想再做那个只能远远看着你的人了。”
风停了片刻,树影静止,连时间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时樱缓缓抬起头,望着他。这张脸她已看过千百遍??在电视新闻里,在阅兵方阵中,在病床前捧着一碗粥傻笑的模样。可此刻,她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他:那道眉骨上的旧疤,是为救战友留下的;右手小指微弯,是早年训练骨折未愈的痕迹;肩头那块伤,是前世边境任务落下的病根……他不是完美的英雄,他是带着伤痛和执念活下来的普通人,却偏偏要用这副残躯,为她撑起一片天。
“邵承聿。”她声音很轻,却坚定如誓,“如果你非要娶我,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再替我去冒险。”她直视着他,“我可以等你,可以守你,但我不接受‘以命换命’的爱。你要活着回来,清清楚楚地站在我面前,哪怕迟一天、慢一步,也必须完整地回来。否则……否则我宁可never开始。”
他凝视她良久,终于点头:“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的命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再多言语。
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了百货大楼。时樱挑了一条深蓝色军装呢大衣,亲手为他量尺寸、选扣子。售货员笑着说:“新娘子给新郎挑衣服,真是般配。”邵承聿耳朵红了,时樱也没反驳,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回家路上,她破天荒主动牵了他的手。
手掌相贴的那一瞬,她忽然明白??信任不是一瞬间的顿悟,而是无数个微小选择累积成的勇气。她仍会害怕,仍会在夜里惊醒,仍会对亲密接触本能退缩。但她愿意学着不去推开他,愿意在他伸手时,也伸出手去。
***
第六天清晨,时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时小姐,我是姚津年。”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却清晰,“我在东北,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她立刻追问地址,对方却只说了句:“三天后,松江火车站,早上七点十七分的绿皮车,最后一节车厢。”
电话随即挂断。
时樱盯着话筒,心跳加快。她知道这趟车是通往边境线附近一个小站的慢车,沿途停靠十几个村镇,单程要走十四小时。正常人不会选择这种交通方式,除非……他不能走明路。
她没有告诉邵承聿。
第七天凌晨四点,她悄悄收拾行李,留下一张字条:**我去接一个人,请别找我。很快回来。**
她乘最早一班公交赶到火车站,在晨雾弥漫中登上那列老旧的绿皮车。车厢里气味混杂,煤烟、泡面、汗味交织在一起。她坐在角落,背包紧紧抱在怀里,眼睛始终盯着车门。
七点十七分准时到站。
车门打开,没人上车。她正疑惑,忽然听见车底传来一声轻微的敲击声??三长两短。
她心头一震。
那是他们小时候与邵承聿约定的暗号,后来成了地下联络的通用信号。她蹲下身,透过车窗缝隙往下看,只见铁轨旁的草丛中,一只手缓缓举起,掌心躺着一枚生锈的钥匙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跳下车,快步走过去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