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时樱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新手表上,“听说你现在在‘北方光电’当车间主任?月薪八十块?”
时林低下头:“是……是二叔帮我介绍的。他说,不能总靠姐姐养着。”
“那你知不知道,那家公司干的是什么?”她问。
“就是生产一些光学零件吧……好像是给军工厂配套的。”他支吾着。
“配套?”时樱冷笑,“它生产的是一种高精度棱镜,专门用于远程瞄准系统的校准模块。而这个模块的设计图纸,来自‘星火计划’的泄露版本。”
时林脸色瞬间惨白。
“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二叔说这是正当生意,国家支持的民营试点企业!”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进了这家公司?为什么工资比别人高一倍?为什么你每个月都要交一份‘技术反馈报告’?”时樱逼近一步,“他们在利用你,林林。他们把你当成探子,监视我。”
时林浑身颤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是写写机器运行情况……我没想害你……”
时樱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曾经跟她一起睡草垛、啃树皮的弟弟,如今已被裹进一张看不见的网里。他不是坏人,只是太渴望摆脱贫困,太想被人看得起。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擦去他的泪水:“我不怪你。但我不能再让你陷下去了。”
当晚,她带时林离开了青山村。
临走前,她在老宅门口站了很久。
那棵老槐树还在,枝干虬结,年轮一圈又一圈,像刻满了往事。
她掏出一把钥匙,塞进树洞。
那是祖宅的地契副本,也是她最后的退路。
“树还在,家就在。”她低声说,“但有些东西,必须斩断。”
回到京城后,她正式向组织提交申请:
一、成立“星火计划”复原专项组;
二、调集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所有相关科研档案;
三、启用紧急权限,接入军方最高级别计算中心。
三天后,批复下来。
批准人签名栏中,赫然是三位正部级官员联署。
其中一人,竟是左擎霄。
原来,他在获释当日便被秘密授予“特别顾问”身份,恢复党籍与军籍,享受副部级待遇。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在第一份工作报告中写道:
>“真正的忠诚,不在于职位高低,而在于是否敢于在黑暗中点燃火种。时樱同志做到了。我愿以余生之力,助她完成使命。”
实验室灯火通明。
七台主机同时运转,解析着跨越三十年的数据碎片。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如星河般流淌。
时樱坐在主控台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忽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匹配成功。发现原始“星火计划”最终版程序启动指令。】
她屏住呼吸,输入验证密钥??那一串藏在桂花糖盒里的数学公式。
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段文字:
>**欢迎回来,S-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