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端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将那话本丢开,钱也不要了,拉着顾涟初就往外走。
顾涟初震惊得没办法挣扎,回过神来才说:“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他被拖到一个僻静地,顾涟初一脸同情的说:“没事,我不会告诉王爷的,而且我很开明,喜欢自己好哥们没什么的。”
许思端忍无可忍,“你瞎想什么呢!”
他犹犹豫豫半天张不开口,该怎么告诉顾涟初话本是自己写着玩的呢?谁知道不过写了半本就挣了那老多钱,只好写完。
更尴尬的是,那主角之一的原型还就在自己面前站着,脸皮厚如城墙的许思端难得感觉到一丝羞赧。
写自己好朋友的话本实在是有点变态了。
他说不出口。
顾涟初看他脸上颜色几经变换,一脸我都懂你不必说的表情道:“没事,爱上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常有的事……”
他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的,绝对不会打乱你的追人计划,你放心大胆地做吧!”
许思端:不是,我做什么啊做!
他尬笑了两声,长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事,顾涟初这个傻子没发现,那自己就不坦白了,他暂且相信顾涟初的人品,不会让李冕知道这件事。
一想到李冕知道的后果,许思端就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许思端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那就好,我不想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顾涟初用力点了点头,“嗯嗯!我保证不说出去!”
顾涟初和许思端一起朝王府走去。许思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了避免被熟人碰见,已经从东坊跑到了西坊,怎么还能被顾涟初偶遇,真是命里欠他的。
他从来没觉得顾涟初有这么话痨过,一会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会问暗恋是什么心情。
最可恨的是眨着大眼睛问他:“会痛苦吗?看到他和别人走得近会难受吗?会想要独占他吗?”
许思端一想到自己想独占李冕的画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想尽快翻过这个话题,说:“我并不太想提这件事,一提起我的心脏就隐隐作痛。”
顾涟初:鲁雨明知故问这招真好使啊,真能套出话!
顾涟初发誓表清白,一脸正直道:“我与王爷清清白白,那狐狸之说完全是我编着玩儿的,你可以放心追求!”
许思端:……没辙了。
两人到了王府之后,许思端一声不吭钻进别院,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顾涟初期待的修罗场并没有实现,看着许思端的背影遗憾地叹了口气。
但是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中慢慢成形,现在的贵女圈子中,李冕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有关他的东西绝对可以大卖,话本是写不出来,但是……或许他可以办一份报纸?
虽说跟他的专业有些关系,但是要说从零开始,他也是新人,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王府忙忙碌碌,虽然他承担的活计不多,但是却有很多需要交接的地方。比如,李冕不喜欢家里人太多,所以很多活计都转移给了外边做,算是最早的外包。
顾涟初就得把脏衣服送去洗,把茶杯什么小物件送去洗,给房间除除尘之类的,不繁重但是非常琐碎。
他抱着厚厚一叠衣服刚踏出小院的门槛,李冕就站在书房内叫了他一声。
他停住问:“怎么了?”
叶崇玉跑过来,在衣服堆里面掏了半天,摸出来一串挂着枫叶的压襟。
顾涟初遥遥看向李冕,那人背着手道:“忘记取下来了。”
顾涟初突然觉得气氛有几分奇怪,莫名不自在起来,闷闷地哦了一声就走了。
天渐渐黑了。
吃过饭后,他在书房给李冕磨墨,透过大开的窗看着天色,突然想到自己不在的这几日,苏云书是不是得这个点才能回家?
原先只是义诊,腿脚不好,往往半下午就收拾摊位了。但是在别处做工就没有这么自由了,恐怕一直到很晚才能结束,再拖着折压了一整日的腿,慢吞吞往回走。
顾涟初出着神,手一滑,一小撮墨汁飞了出去,正好溅在王爷刚铺开的信纸上。
顾涟初抓起一旁的废纸沾了沾,但是墨已经浸进去了,苦着脸道:“对不起,我没注意。”从旁边拿了一张出来。
李冕没有责备他,看他不像往常的神情,道:“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