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会有新的追求者,再谈一段恋爱。
荀聿怀揣着这个念头,眨眼过去了五年,二十七岁的陆柿已经升职成为部门经理,在光鲜亮丽的写字楼里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这个“生命中更重要的人”并没有出现。
倒是秦谆和陆方辞分手了,他回了鹭江,并打算在玉雕铺小住几日。
一个叱咤C市商业帝国的霸总,他想不明白陆方辞分手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只能在玉雕铺里买醉。
陆柿提前跟他说好买醉可以,陪酒可不行:“我就是个打工的,可不能陪你多喝,明天还有会议要开呢。”
“你哥这么大的公司容不下你?还要去给别人任劳任怨打工,他给你开多少工资我给你开双倍!不对,给你开五倍!我们家陆宝不止双倍,必须要五倍!”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陆柿无奈地抢了秦谆的酒杯,“都醉成这样了,别喝了。”
“不是钱的问题?”秦谆自嘲地笑,表情难看得像是要哭也像是要笑,“我懂了,因为师尊在这儿,对吧?”
“你扯我的事情干什么?现在在说你们分手的事情,”陆柿忍不住摸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你还没说他为什么跟你提分手,你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秦谆没有接话,又灌了一口四十度的洋酒,他侧头直直地睨着陆柿,把后者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才收回视线接着倒酒,再次喝下一口他才说:“他知道你的小名叫陆宝了。”
“跟我的小名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他妈的每次跟他做的时候都会喊他‘陆宝’,这样说你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了?”秦谆说完冷笑一声,手掌搓着脸,把中年男子的无奈体现得淋漓尽致。
陆柿咬着瓜子后知后觉刚才秦谆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他“噌”地一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秦谆:“你不要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还有那点心思?这也太吓人了你脑子坏掉了?!”
秦谆布满红血丝的眼神看过来,沉默了许久才叹气:“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陆柿急得把手里的瓜子扔在他身上,“我告诉你答案,不喜欢我,这就是答案,听明白了吗?你现在就去好好找他解释,不管他现在在哪里不管他愿不愿意见你,你立刻去……”
“我不去……”秦谆态度坚决地打断陆柿的话,他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扯掉领带和两个衬衫扣子,“其实你们第一次见他那天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就连后来我也是把他当作你的替身才跟他在一起。”
“……你已经疯掉了。”陆柿觉得替身文学已经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不曾想这个人会是秦谆。
他突然觉得陆方辞碰到秦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整整五年,居然是别人的替身,不用代入陆方辞的视角他现在就已经很想把秦谆大卸八块了。
陆柿也很烦躁,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一饮而下。
他第一次喝高度数的酒,白色的酒液入口之后有一种直冲天灵盖的晕眩感,让他难受地直接咳出来:“咳咳咳……这么难喝?”
“难受的是我,你喝什么?”秦谆倒了温水递给他,顺着拍打他的后背。
陆柿喝完这一大杯温水才感觉好些,他接着问秦谆:“你自己也说是因为他,像我,才跟他在一起,那后来呢?你就没有一点喜欢他吗?”
秦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几秒钟:“我不知道,我分不清。”
陆柿又改口问:“那你真的还喜欢我?”
秦谆摇头,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好了我懂了,”陆柿拍了拍秦谆的膝盖,带着同情的语气,“你是渣男,百分百的渣男。”
秦谆一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跟他这几年身边干干净净连个情人都没有,你知道多少人想爬我的床吗?就这样我还是渣男?”
“你不想当渣男?那你当人渣好了。”
“……”
“你自己想想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陆柿说着便站起来要上楼,秦谆这时忽然拉住他的手腕。
他回头,看到秦谆嘴巴嗡动,欲言又止了几秒钟。
“你还要说什么?再对我告白的话就不必了,我这次不会再打自己的头,但我会打爆你的头。”
“谁说老子要跟你告白了?你当个部门经理尾巴翘上天了是吧?”秦谆低吼着反驳完了才冷静下来,“有个问题几年前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喜欢师尊?”
陆柿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装作一脸平静地回答了秦谆:“没有,不是。”
秦谆的视线一点点扫过他表情的每个细节:“真的不是?”
陆柿眉眼低垂,点头:“不是。”
秦谆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松开了他,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当着师尊的面再说一遍,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