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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它既是物理的容器,也是情感的归宿;既受社会规范约束,又随个体选择演变。
有个人说:“家不是地点,而是方向”——它最终指向人类对归属、安全与爱的永恒渴望。
苏若芸的家还是挺大的,500多平的大平层,健身室,开放式大厨房,露台花园,什么都有,只是现在,对她这只是一个水泥壳子。
曾经她也在这个家里有过美好的祈愿,比如说,先生他个3~4孩子,让家里填满热闹的人气,看他们在屋里嬉闹,抢玩具。
她可以在家里再养几只大狗,种种花,给孩子们辅导功课,晚上用精心准备的大餐喂饱一家人,看他们满足的小表情…
小时候她也有一个大家庭,小小的家挤满了欢乐的人温暖又喧闹,怪人灭门,只剩下她和妹妹…
为了再次重建她童年里的家,她努力学习,然后工作,和小有家资的男友共同创业,不是说有多喜欢,只是希望能重建一个家,小公司一天天搭建起来,走上正轨,她仿佛看到重建自己往日热闹家园的希望了。
婚姻早期,分歧就已经涌现,斗志勃勃的婆家,发现她只是一个小富即安的普通女人,往日优秀上进的她,心里的最终目标只是做一个家庭主妇,这让他们产生深深的鄙夷,都觉得被这个女人寄生了。
那个称为丈夫的人,在她怀孕晚期,勾搭上投行大小姐,企图一步到位。
“你眼里只有往上爬,根本没有家!啊!我恨你!”苏若芸想起来很多年前的夜晚,孩子还在肚子里,快要临盆的时候,还得大着肚子出动去抓奸丈夫。
“你一直叫我打掉孩子,说影响事业,你个王八蛋…你是早就想离婚了!”苏若芸已经崩溃,摔打能看到的一切。
“不然呢?像你一样做点小生意就沾沾自喜,灰头土脸的还要看别人脸色…”丈夫冷冰冰的话丝毫没有顾及什么旧情,“你不也是早就看上我家资产了吗…”
周围的所谓亲戚都是丈夫家的人,个个看她像疯子,没有人帮她说话,在他们眼里,自家儿子也是为了事业逢场作戏,相反,这个内陆市来的疯女人就是高攀他家。
“真是不可理喻…”
“谁知道呢,呵呵”
“唉,当初就不该跟这个女人有瓜葛…”
周围的一群人从头到尾没有把她当回事,冷嘲热讽就像刀子一样,她发现自己依然像当初那个逃难来的孩子,还是没有家。
羊水破裂,只有匆匆赶来的妹妹扶着她上医院,在心死之间生下一个孩子。
本来这样也就算了,为了孩子和家,抚养好孩子也就足够了吧,她一直安慰自己,我还有孩子,家还在。
就这么个愿望,孩子还让公婆蛊惑,也把妈妈当外人,越长大,孩子品性简直是丈夫的翻版,冷酷,现实,为上位而不择手段。
从此以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工作了,努力忘掉现实的痛苦。
小公司在她勉力支撑之下算是小有起色,想要再攀高枝的丈夫最终也发现自己也是上层的消遣,颇有家资的婆家也因为公公双规而破落,心高气傲婆家人看不上的小破公司,现在居然成了他们的摇钱树,再也不怂恿离婚了。
只有当她来到妹妹的小家,抱起那个小男孩,听汤锅咕咚,饭菜飘香,人声狗吠,她发现这里才属于自己,不用很大,也不用富裕,只要家人在,哪里就是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流着泪水抚摸妹妹头发,“小燕,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比你聪明,学习好,笨笨的你却总能轻易得到我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所有人都爱你…”
有时候越想越气,一掌打她屁股上,面对睡眼惺忪一脸疑惑的苏若燕,她总是咬着牙,“哼!我发酒疯呢…”
即使是睡得迷迷糊糊,苏若燕都能理解姐姐的脆弱,手抚在她肩上,像小时候相依为命那样,温柔的唇印在姐姐额头上,“我们在这呢,睡吧,睡吧…”
“呜呜…”压抑的哭声在被子里吞咽,她知道妹妹为什么不会缺少爱意,善解人意的温柔人儿啊,永远不会被爱人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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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奶奶一直都在家,小玉找不到向母亲求爱的机会,常常在奶奶眼皮子底下会想要对妈妈动手动脚。
经历过很多事情,色欲熏心已经没法在大多数情况压倒爱意,是的,他已经不满足只是毛手毛脚了,他要更深入的东西。
苏若燕也乐得做温柔良母,她不太敢去面对小男孩热切的求欢,她发现自己也很爱这种深陷其中的情意,母子俩的眼神接触,她就无法拒绝做出回应,她只会比小玉想的更爱他。
就像现在这样也好,拖一会是一会,不是不想要,常常看他仰起头的小脸,打量儿子不到自己肚脐的身高,觉得没有自己腿粗的稚嫩的小身板扛不住,只是拖着拖着等他快点长大,能承受得住激烈的性爱,至于什么世俗伦理道德,不好意思,以前会有,现在没有了。
就现在,苏若燕在厨房做着早餐,婆婆还在睡懒觉,公公还在的时候,家境优渥,彦美慈一直养尊处优,遇到事情就没有多少主见,自己一个儿媳妇比当婆婆的还婆婆。
小男孩穿着海绵宝宝小睡衣,在母亲身边绕来绕去,想要下手,又畏首畏尾,假装喝着冰箱拿出来的牛奶,眼睛却一直在优美的身上流连。
苏若燕一阵好笑,她也很享受儿子关注的瞩目,只是心下嘀咕,“男孩子想要却缺乏行动力,这可不是好品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