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内在早已死亡,只留下躯壳在这里,倍受折磨。
无力更改的生活方式,截止到生命结束才终止的灵魂,让很多人早已失去信念。
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自杀?以结束这一切?
邵瑾心中想着,也直接问了出来。
“因为他们死不了。”
回答这话的,并不是景晔。
而是季池。
邵瑾警惕地看着这个人。
景晔看他紧张,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
想让他放松。
“除了你和他……不,应该说除了你,他们都是被研究所创造出来的,长久漫长的研究工作后,早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概念。即便他们死了,只要没有过分损伤,进行及时修补过后,他们仍然可以活着。”最后一个词说的格外讽刺。
无意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季池轻笑一声:“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和他们一样。”略有些嘲讽的语气。
邵瑾冷漠地看着他。
只觉得这人就是个疯子,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反人类,完全没有人权可言。
如此疯狂。
季池似乎只是路过,说完便离开了-
按照规定,每半个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到花园。
时间到了以后两人被送回房间。
“这个世界都是这样吗?”邵瑾问景晔。
景晔沉思了一会,道:“或许吧。”
也会有些美好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或许更差。
而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产物”。
连呼吸都让人觉得压抑,这个世界,一贯如此。
邵瑾觉得自己心里格外憋闷,他看着景晔,想不出这些年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其实习惯就好了。”生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传染给他,景晔笑道,说的格外轻松。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也从没觉得有什么改变的必要。
邵瑾面色阴沉,没有回答他。
景晔看着邵瑾,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攥紧了手心。
可现在……
遇到他,却又觉得不该是这样-
傍晚。
季池和另一个人来到房间。
季池一如往常给景晔打针。
邵瑾将袖子卷起来,露出胳膊。
仅露出的半截胳膊,除却针头留下的痕迹,可谓光洁如玉,冰肌玉骨,皮肤细腻白皙,甚至那几个针口都像是一种另类的残缺美。
那人瞥了他一眼,正拆针管外包装的手顿住,将一切看入眼中,眸中一闪而过贪恋。
邵瑾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景晔,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直到那人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邵瑾眉心狠狠地皱在一起,猛然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