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头,干脆捏了安迟叙脸颊一下,掌住门。
“我还在生气。”假装她脾气还没好。
假装她没有同意分开,是安迟叙自顾自要她走。
“那,晚上给我发消息。”安迟叙噗一声笑出来,接过那扇门,彻底关上前给晏辞微留了句话。
晏辞微在她门口站了很久。
她猜安迟叙一定知道。
却没有谁敲门或打开。
久到晏辞微终于呼出一口气,把最后一点独属于安迟叙的天竺葵排空。
她才迈出了一步。
安迟叙不知道。
她回来之前,晏辞微来过这间房一趟。
晏辞微简单打扫了一遍,把之前留给自己的后门都取了。
取一个,心口酸涩一点。好像安迟叙在一点点远离她。
以后就不能悄悄来看她,偷偷窥视她的生活,不通知她的掌握她的一切。
最后在房间最好的储存空间看见了一只密码箱。
晏辞微打开那只密码箱。0409,她的生日。安迟叙的东西没有别的密码。
里面躺着她曾送给安迟叙的那只布娃娃。
好像发霉过。安迟叙努力洗啊洗。把一块发青的地方都搓出了白。
晏辞微静静的抱着那只布娃娃,那天下午在这间房里最后停留到夕阳移位,橘黄的房间变得冷黑。
然后把她自己放回了保险箱。锁好,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娃娃。
没有产生毁灭的欲望。
哪怕那只娃娃已经发霉过。
哪怕以她当时不熟练的技术,娃娃很多地方缝合的很糟糕。一看就知道是初学者的娱乐之作。
哪怕她看它千百遍,千百遍的想,她该重新给她的团团做一只。
晏辞微也没有再动手。
她只是把她自己放回了安迟叙所爱的地方。
这布娃娃和她送给安迟叙的画一样。满是瑕疵,丑陋难看。
可是。
总会有一个人爱着它们。
所以她也不必介怀。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就能发现。
其实它们还是挺好的。
像她那幅画,至少猫画的很可爱。
像这只布娃娃,至少眼睛和痣点的很灵巧。
***
一周后安迟叙去了面试。
晏辞微从年底各项会议中抽空,远远看了一眼,没有惊动任何人。
好像她只是在去往会议室的路上去抽了只水果烟。
安迟叙都没能发现她的眼。如今那双眼少了一点红,只剩阴影的黑,想藏匿时没有人可以发现她。
安迟叙看见面试官一半是熟人,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