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文臣中谁能深入敌营,扛住北齐国的压力,来堪一用?
一旁的宫女便回话道:“公主,皇上不曾同意议和,皇上主战。”
宁月听见这话,低低的“哼”了一声:“净说胡话,哪里有兵给他主战?哪里有钱给他打仗!”
现在整个大晋兜里就三两银子,可文康帝偏偏要四两银子,这最后一两银子就是没有,没有啊!不是不愿意给,就是没有!没有能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主战是他想主就能主的吗?他是皇帝没错,他比大晋人都尊贵没错,他犯蠢所有人都得陪着没错,但现在站在他对立面的可不是大晋人,北齐人会陪着他玩儿吗?北齐人会纵容他犯蠢吗?
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他难道还以为他现在在三灵山吗?之前那种蠢把戏不可能再来第二回了,他已经不是三岁幼童了,朝堂上的人不会像是母后奶孩子一样纵容文康帝,不管文康帝想不想,他们都是要议和的。
与其折腾这么多,最后还要议和,不如最开始就议和了,所有人都省点劲儿。
可文康帝偏偏看不清楚,这人就非要任性妄为的作一回死!
宁月这头正恼着,一旁的宫女继续道:“回公主的话,据说是南雪国那头愿意出兵出钱,皇上有了兵,就要继续打。”
这差的最后一两银子,被南雪国给补上了。
宁月呆愣愣的盯着铜镜看了一会儿,随后“蹭”的一下站起来,喊道:“朝臣答应了?”
“当时朝臣不曾答应,但是圣上一意孤行,还认命了南雪国使臣为将军。”一旁的宫女道:“南雪国使臣在朝堂上立下了军令状,若是南雪国的将军不赢,他愿以命抵之,朝堂上的人便不反对了。”
宁月呆呆傻傻的立了一会儿,脑子里过了一遍朝堂上的事儿。
她几乎都能猜中皇兄的心思。
南雪国使臣虽然不是大晋的官,但是南雪国的兵却能为大晋所用,让南雪国的人去打,到时候输了算南雪国的,赢了算大晋的,这账谁看了都会算啊!文康帝一定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
但是,但是!谁会做这样亏本的事儿?
南雪国的兵将可是他国之人,怎么能为大晋所用?把大晋的安全交给旁人,文康帝也是真敢!
宁月当即站起身来,道:“去凤仪宫。”
她得问问皇嫂该如何办!
宁月从听雨宫中出来,穿过湖内回廊时,好巧不巧,正跟那位南雪国使臣碰上。
这位南雪国使臣瞧见她,便侧身站在廊檐旁边,鞠躬低头行礼。
宁月早就忘了她当初在御书房里与萧云翎说过话的事儿了,她现在只记得萧云翎包藏祸心,经过萧云翎的时候,重重重重的瞪了萧云翎一眼。
萧云翎站在原地,恭送公主。
待到公主离开后,他才慢慢直起身来,含笑望向宁月的背影。
他便说,他迟早会站在她面前的。
——
宁月经过长廊去了凤仪宫,与皇嫂大吐苦水,但皇嫂却并不恼怒,只神色淡淡道:“且看他能不能赢。”
文康帝虽然蠢,但南雪国使臣这一招也很险,搞不好南雪国使臣自己就玩儿脱了,用不着他们担心了。
眼下局势已经完全与上辈子不同了,烟令颐也尽失先机,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宁月听了一遍局势,也跟着点头。
皇嫂说得对。
“我们现下要做的,是壮大自己。”烟令颐摸着宁月的脸,轻声道:“你要托举驸马,我要回烟氏提拔晚辈,等到真的要动手的那一日,我们手上不能没有人。”
要动手的那一日——是什么意思呢?
宁月的心跳越发快,但她不敢想,只囫囵的点头。
因南雪国使臣前朝得力的缘故,被关紧闭的静妃又被放出来了,皇上去清雪宫住了两回,又舍不得走了。
静妃渐渐又开始支棱,烟令颐则靠着皇后的名头压着,前朝有前朝的拉锯,后宫也有后宫的打压,建业中的两股势力又开始错综复杂的拉锯起来了。
——
大晋主战、南雪国支援的消息传到北齐国后,季横戈盯着战报笑了好一会儿。
南雪国拉人,他也拉,季横戈反手就开了北齐国与北沼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两国缔结盟约,互不侵犯,贸易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