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麻烦,烟令颐总算是给推出去了。
这一夜,因为心虚,烟令颐迟疑两息,都没去再夜会承明殿。
左右待到明日天亮,齐王便该从建业中离开,到时候,他们之间的事儿就该一笔勾销,她陪季横戈干的那些荒唐事儿,也该一起被淹没。
反正季横戈也不敢在皇城之中抢人,他平日里说些酸话便罢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疯到不要命了吧?
大不了她再演一演深情不舍,给自己洗洗白。
烟令颐思量再三,觉得季横戈已无什么威胁,所以连人都没去,只修书一封,送到了老树那头去。
——
这一夜,承明殿的烛火一直不曾熄。
季横戈靠在矮榻旁边,看窗外的梧桐枝。
兴许是老天也不落寞,所以今夜有雨,厚重的乌云掩盖了月亮,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梧桐叶上三更雨,声声叶叶是别离。
季横戈知道明日就要走,知道烟令颐定然是嘴甜心狠,也知道烟令颐撺掇文康帝推进就藩,但他还是望着窗外的梧桐,盼望烟令颐再来一回。
她只要再来一回,他就可以继续跟她演下去。
但偏偏,烟令颐一直不来。
窗外的梧桐被潮湿的风吹的晃来晃去,似是也在嘲笑他,季横戈啊季横戈,机关算尽,做了一通无用功。
正在季横戈瞧着月亮发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季横戈微微一顿,道:“进。”
——
乌枪道:“王爷,外面树上接了一封信回来。”
季横戈死寂的眼眸里像是多了一点涟漪,他抬眸,道:“拿来。”
乌枪将信奉上。
季横戈将其打开。
信封上也就写了几行字,大意就是她十分舍不得他,但皇命难为,只能希望他忍一忍,说以后一定会思念他之类的。
季横戈瞧着这封信,像是瞧见了烟令颐那张带着笑的脸,就那样盈盈的看着他,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以为他要离开建业了,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所以连演都不肯演一下。
季横戈盯着这封信看了片刻后,那张寒淡幽深的面上浮起了几分笑。
“令颐、娇娘——多谢。”
多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这样,我才能狠得下心啊。
“都安排下去吧。”季横戈将手中信封烧毁,神色冷淡道。
火苗燃烧,倒映着季横戈深冷的眸。
窗外轰隆一声响——风雨将至——
作者有话说:已完结文:《知鸢》
大陈长公主永安,胸无点墨,骄奢淫逸,平生最爱巧取豪夺,玩弄男人,恶名远播。
其胞弟登基后,长公主更是不知收敛,常强掳良男入府。
终有一日,长公主掳走了北定王的养子,激怒了北定王,使北定王谋反,带兵打入长安,手刃长公主。
而宋知鸢,就是倒霉的,长公主手帕交。
与长公主同死后,宋知鸢重生回长公主掳人现场。
当务之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长公主闺房大喊一声:“捡起来!把衣裳给我捡起来!”
床帐里的永安长公主探出来一张妖媚的面来,惊喜的瞧着宋知鸢道:“知鸢也要一起来吗?”
我来你个大头鬼啊!再来脑袋都不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