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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只章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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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有人崇拜你吗？”克拉克问。

“我不管它。”琳达回答，她的脚一晃一晃的，“我觉得应该是有的，但没有之前加利福尼亚的那么猛烈。你一走三年，又有我来，他们大概怕我像你一样一句话也不留的跑掉。”

“我们可不是……哎呀。”克拉克咕哝着，他们坐在莱克斯大厦的顶楼休息区，旁边便是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索尔和莫西的合作很熟练，莱克斯回来之后也不打算重新洗牌，他一边说“布鲁斯都能有卢修斯，我怎么不能有自己的委托人了”一边兴致勃勃的开始修装甲。布鲁斯回哥谭陪爸爸妈妈，还要让一些人品味一下许久未能品味到的哥谭特产之蝙蝠铁拳。托马斯和卡尔没有出去交际的必要，面对纷纷扰扰的新世界，他们更喜欢和自己熟悉的东西待在一起——指那些小孩。

“唉。”克拉克又叹了口气，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琳达的眉毛飞起来，她疑问性的看了克拉克一眼，把放在他面前的黑森林蛋糕端到自己面前，熟练而满足的叉了一块。

“别太担心，我和索尔尝试把偶像崇拜和偶像迷恋混为一谈，更何况目前有名有姓的超级英雄都把形象授权给了集团。我们拍了电影、电视剧，出版了漫画、小说，游戏还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中，出了demo，好评如潮。”

“总之，别太担心？”琳达歪着头说，“克拉克，你不能总躲到世界之外。”

“姐姐。”克拉克说，“你听说过莫比乌斯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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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要嫉妒你了，小坏蛋。”听完了全部，琳达玩笑说，她的手擦过耳朵，“你解决了吗？”

“我想我解决了。”克拉克说，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大家庭，莱克斯和布鲁斯也成为了他们自己。我了解了一点点我自己，我应该没有必要再离开这个世界去旅行了，所以解决了。”

“姐姐，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心中满是恐慌。”

“要是我我也恐慌，克拉克。”琳达回答，“我们不是作为神诞生于世的。”

“也不是。天啊，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克拉克抬头，他的面孔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疑惑和茫然，像太阳升起前浮动的霜雾，“我只是——我好像必须按照某种命运走。就像氪星的毁灭，就像我和塞尼斯托的相见，就像我掉到韦恩庄园而荣恩落到南美，就像……就像我经历的很多事情都是——先于我发生的，所以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只能被——”

他顿了一下，逼迫自己说完：“——被塑造，被选择，被成为。”

“我们是拉奥的遗孤。”卡拉说，“我们身披拉奥之红，我们命中注定是命中注定的。”

“——但不是拉奥！”克拉克掰着自己的手指，“我们第一次相见后，你和我说氪星没有毁灭的基础，它像是为了引发某个故事而写好的开头，所以无论实际如何，都必须死去。我走过许多世界，而所有的氪星，姐姐，所有的氪星都……”

他凝望着自己的手心：“……都在我出生后毁掉了。”

“我像是一个角色扮演玩家所写出的角色，我的背景故事先于我写好，我所经历的先于我成就，因此我也先于我诞生。”克拉克吸了一口气，他把头砸进自己手里，声音闷闷的从下面传出来，“天啊，我都在说什么，你肯定听不懂。”

“一点点。”卡拉说，“我有几个书呆子朋友，而我和你是地球上唯二在低维活动的六维生命。”

她的蓝眼睛清棱棱的：“我见过很多外星生命，和其中的几种交流过。有两种，泽尔科特和沃尔基尔，他们曾经是一个种族，但由于某种原因彼此征伐数十亿年。他们找出了一种方法来阻止那场战争：时间是一个循环，他们将去往未来，随后重返过去。”

“未来的我并不打算和我多做交流，所以我也不打算一蹴而就，我想慢慢的成为那个我。”卡拉和卡尔的眼睛对视了，两双色彩一致的蓝色眼睛撞进对方的视野，“但我能明白……她的兄弟比她更固执。从过去到未来，卡拉·佐-艾尔只有一个。但从未来到过去，卡尔-艾尔却有两个。”

“对。”克拉克说，“而且他比我更熟练。所以他认为我不该知道的，我就不能知道；他认为我不该明白的，我就不能明白；他认为我该感受的，我就不能感受。”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收养大卫·肯特的。”他说，“他们说我坐上了椅子，对，我有椅子告诉我的一切记忆，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获得的，我就是明白了！就像莱克斯也不会记得他都是在哪里学到那些公式的，但他就是明白、会用。但是我——但是这不是——天啊，我最开始根本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我理解了。”卡拉凝望了克拉克一会儿，她说，“他有时候会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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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有人说，声音平稳，“你要被你姐姐讨厌了。”

“别说你不喜欢大卫。”有人回答，“看着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成为别人的武器，难道你不会流泪吗？你当初可说了那么一通悲天悯人的话，好像你的泪水已经为世界流尽了一样，圣母玛利亚。”

一阵古怪的沉默，随后那个平稳的声音说：“别把我往类星体里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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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克拉克咕哝着，“换个话题吧，我们好不容易重新见面，才不要一直聊这些沉重的问题。”

“嗯哼。”琳达问，“布鲁斯和我抱怨你和莱克斯又开始吵架了，最近在吵什么？”

“哈！”说到这个话题，克拉克深吸一口气，“他不想让孩子出门上学！马上孩子们就该上小学了，结果莱克斯说请家教就行！这怎么可以，就算是莱克斯自己，偶尔也会感觉孤独。我不希望孩子们是孤零零长大的。”

“呃。”琳达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太好的记忆，“我其实比较想知道哪一个教育强度更低。”

351。

就在他们争论未来是家教还是学校时，一个黑漆漆的小圆点从天边落下，加速，烧出明亮的活和黑烟。琳达抬眼看着克拉克，克拉克也以同样的神情看着对方，而在他们互相凝望的短短几秒钟里，那个黑点已经击穿玻璃，炮弹一样砸进休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