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人选是可以不用在这一天穿校服的。
任恔妤一身玫瑰色及膝短裙,热烈耀眼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乌黑的双侧麻花辫搭在皙白凹陷的锁骨里,懒洋洋地站在高台一侧。
偶尔有风吹过,拂起她耳边碎发。
她站在那儿,夏日的炎热仿佛都降下去了。
那个时候,程烬在人群中就已经记住她的模样,记住那一身鲜艳瑰丽的红,像她这个人一样,灿烂而热烈。
他被毫无理由地吸引住。
不记得当时年级主任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演讲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像一只野狼一样掩在人群里凝着她。
沉静寡言的乖好学生外表下,是一颗被浸黑的心脏。
无数没有波澜、暗无天日的时间长海里,她是唯一的光,不由分说、野蛮地闯进来,他终于尝到一丝希冀,有了为人的欲望。
后来他在学校的传言里知道了她是谁。
知道了她的张扬明媚,她的随性自由,也知道了她没有心。
她会和无数男生笑。
会和他们玩闹。
但没有爱任何人的真心。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把那些像蜜蜂一样的男生们从她身边撕开,只要看到有人围在她身边,他就会嫉妒,会溢满躁意。
想把她抢夺过来的欲望一天比一天深。
但他努力克制。
克制到只能用刀去划破皮肤,感受到真实的刺痛。
好在。
有一天。
她终于看到了他。
可惜那句关于恋爱的话太随意,随意到他可以随时被抛弃。
他不允许。
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程烬要的是她的全部。
要她真的去爱他,要她记住自己,要她哪怕哪天不要他了也忘不掉他,要他成为她人生中、她心底里最深最狠的烙印。
他把内心的扭曲压藏。
用尽力气去做正常人,想尽一切办法要她对自己产生依赖,或是需求。
好像是成功了。
在职高女生到苍蝇馆围堵他的时候,明明分手了,她还是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维护他。
可好像又失败了。
她还是那样没有心,哪怕他已经百般顺从,任由她发脾气仍旧耐心去哄,她还是要对别人笑,笑得那样甜。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程烬想不明白。
他已经无法克制、无法压抑了。
无数次午夜,他像溺水一般从汹涌难耐的梦里醒来,整个人绷紧到极致,靠着肖想和自渎度过漫漫长夜。
好想……
把她锁起来。
困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