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程烬声音淡淡。
她闷闷出声:“没。”
“疼需要告诉我。”
程烬低眸,继续按压。
公事公办的调子,任恔妤下巴压在枕头上,有点郁闷。
他明明完全按照她说的做,见了面也当做不认识,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承认自己心性不定,但不该是这样的。
当她矫情也罢。
高三之后,他们真的没再见过。
没了人管她,她感觉舒服多了,跟着狐朋狗友们到处混,怎么开心怎么来,完全忘记了这个人。
但很奇怪,上了大学后,她竟然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从很偶尔到每个月几乎都能想起这个人。
他是不是给她下什么迷魂药了,阴魂不散的。
任恔妤在大二时,有天喝醉酒,实在没忍住,扒拉出他的电话号码,想着如果他还愿意接,那她也不是不可以再回头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机械感的女音拨动着她脑子里的神经纤维。
任恔妤觉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打错了。
整整三遍。
全都是空号。
任恔妤气得酒都醒了,不是说喜欢她吗,不是说任何时候她只要给他打电话都会接吗,不是说会一直等着她吗?
骗子。
大骗子。
不就是个男人吗?
追她的人都排到对面大学去了,他拽什么拽。
然后,她果断地删掉了这串数字。
但这样后知后觉的,对程烬千丝万缕的怀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她很拧巴,甚至怅然若失,很不爽。
温滑的指腹落在右侧腰肢,按压的瞬间一股锐痛传来,任恔妤瞬间疼地倒吸一口气,手指下意识抓紧。
“轻点轻点……”
她皱着眉,肌肉紧绷。
程烬松开手,所有关键部位都已经触诊结束。
他低垂着眼睫,慢条斯理去脱手套,声音寡淡:“问题不大,疼痛——”
很突然的一声“咔哒”,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于涵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怎么回事?伤得严不严重?还能走路吗?”
于涵一身香槟色真丝衬衫,搭配着黑色及膝铅笔裙,手里拎着包。她跟制片人约了个饭局,还没谈完就收到秦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