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话里竟然带了些笑音,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宽慰。许时清没敢抬头看他,又依言照做。
付星竹将胶纸揭到一半,按了下腺体处的皮肤,问他说:“这里,觉得热吗?”
“还好……”许时清答,“至少不像之前那样。”
“那就好。”
付星竹替他完全揭下抑制贴,再在他旁边落座,忽然开口问他:“许时清,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许时清下意识想捂脖子,问他:“感觉什么?”
付星竹看着他迷茫的眼睛:“信息素。我的信息素。”
alpha今天刚好在易感期。付星竹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很稳定,有时状态奇差,有时又毫无感觉,今天他是前者,所以上门来找许时清。
处于特殊时期的alpha们,嗅觉和洞察力都是格外敏锐的,许时清刚一开门的时候,付星竹就闻见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中间还夹杂着一点花香气,估计是沐浴露的味道。
在揭开抑制贴之后,这抹香气就更浓郁了。
许时清的信息素其实很符合他本人。在付星竹的印象里,绝大多数的omega信息素都太甜腻,像是争奇斗艳的花,势必要展现出自己最甜美娇艳的那一面,才能招来蜜蜂和蝴蝶为自己驻足。
但许时清不做这样的事——并非他不想,而是他不会。
这个总是迟钝、反应慢半拍的omega,他的信息素也如他本人一样钝,冷淡的茶香若有若无,不甜腻,也不勾人,只是你能感受到它一直存在,静静飘散在空气里,一直等待着,有人能引导它去往该去的地方。
许时清就是这样的人。
眼下都孤A寡O共处一室了,他还像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笨得出奇。
除此之外,付星竹还能感觉到,许时清是有些排斥自己的,但他胆子又小,即便讨厌也不敢言之于口,实则小心思都要写在脸上了。
一脸不快地对他唯命是从,叛逆又乖张。付星竹真不知道,是该夸他真性情,还是没头脑、一点儿藏不住心思呢?
这样想着,付星竹捏着他后颈的手加了些力道,对他说:“再放松。”
许时清又不吭声了,他有些难受得紧,被alpha捏住腺体,浑像只被提着后颈的猫,战战兢兢,一动不动。
这样怪异的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
许时清起初紧张,浑身肌肉紧绷,后面竟然真的放松下来了,付星竹这人看起来不好相处,但还挺会伺候人的,按摩的手法真挺不错。
就是,好像有点儿太舒服了?……刚刚是后颈发烫,这会儿许时清又觉得脑子也热起来了。
付星竹的力道还在加大,不知按到哪一处,惊得许时清猛地抖了下。
他有些无措,条件反射地要往后抓,刚好抓住付星竹的另一只手。碰到的那一刻,又吓得松手了——付星竹的手掌温度明明那样冷,体温却比他还要高。
付星竹没计较,只问他说:“按痛你了?”
许时清摇头:“没,只是有点奇怪,我以前没这样做过……”
付星竹了然一笑:“那你可以从今天开始学会习惯了——我们这样做的次数,以后还会有很多的。”
许时清总感觉他在威胁自己,但又没有证据。
之后再弄了几分钟,许时清感觉自己都烫得要发烧了,付星竹才收回手,说一句:“好了。”
……这就好了?
许时清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回头,眼前付星竹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进门的时候,付星竹穿了黑色外套、戴着口罩,刚刚进门就全摘了,此刻里面只着一件衬衫,领口敞开、歪七扭八。
深V开到胸口的位置,许时清能清晰看见,他身上覆了一层薄汗,皮肤都有点泛粉的意思。
再往上看,付星竹的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头发有些散乱,气息更是不稳。
他这副模样比许时清好不了多少,然而一双眼睛清明如初,直直回看过来,笑问许时清:“怎么了,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前辈。”
偷看被抓包,许时清赶忙收回视线。
呵呵,那群粉丝还说付星竹是什么清冷倨傲的高岭之花呢?结果因为别人的一点儿信息素就搞成这样,传出去估计滤镜都得全碎了吧!
付星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三两下穿好衣服,就又要走了。
许时清和他告别,目送他离开,听见弹幕齐刷刷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