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瞧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安辰收起调笑,正色道:“为了试探舅舅是否可用。”
“姑爷你早就知道舅老爷今日会来要钱,是以早早和小姐商量好了计划?”想不到姑爷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安辰摇头:“非也。”
可不止是今日,早在她和阿因于安平县的窄巷之内遇到江如海时,网便拉开了。江如海所说的一切她们了如指掌,一早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关于怎么处理这个“麻烦”,两人意见有了分歧。
林眠因认为江如海手里有安辰的把柄,又是如此贪婪之人,是个不定时炸弹,应该早早处理掉,一了百了。
安辰却从资料中得知江如海这些年为了给江亭楼看病无所不用其极,钻研了不少医书以及民间偏方,在济林堂偷药自行调配不说,甚至有时还会去山间挖草药,其实已经有了不错的医学造诣。所谓久病成医,说的大概便是他这样的罢。
安济堂扩张迅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让她怎么舍得扔掉这个“宝贝疙瘩”?
于是,一个赌约悄悄成形。
安辰赌的是江如海良心未泯,绝不会将自己逼上绝路,眼下的敲诈勒索只是因为急需用钱给江亭楼治病。
“怪不得,”连翘恍然大悟,细想起来,好像就是从舅老爷发誓不会对姑爷不利,甚至愿意签署天价赔偿协议时,姑爷变得奇奇怪怪的。
“所以这个赌约,”连翘瞅瞅安辰,再看看林眠因:“是姑爷赢了?”
“我和阿因都赢了。”
我赢的是赌,她赢的是人。
事情既已挑明,安辰更是直接贴脸开大:“怎么样连翘姐姐,我是不是演戏特棒,把你都给骗过去了?”
“哪有,姑爷表演的实在浮夸。”
“哪里浮夸了?全是真情实感好不好?就我冷脸发火那段,哭着抱住阿因求情那段……”
“嗯,这段颇好。”
“哪段?”
“哭着求情那段。想来是姑爷平日做惯了,驾轻就熟。”
安辰不服,正要再辩,连翘却想起来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既是演戏,怎得小姐真把同姑爷的协议撕毁了?”
对比起来还是小姐的演技好,撕毁协议那段真看得她胆战心惊,以为小姐铁了心要休掉姑爷了。
“两年期限已到,刚好该拟份新的。”
又或许,她们已经不再需要。
“那……”
“我说连翘姐姐,你的问题怎么这样多,快安排人收拾行李,明日还要早早赶路回洛州呢。”
连翘扒住安辰的胳膊,竖起一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一个。”
“问吧。”
“姑爷你真的相信,你坠崖之事不是我和小姐所为?”
安辰抬眸看林眠因,笑得笃定且温柔:“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