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再见到江如海。
门房来报时,她正专心致志训练买来不久的鹦鹉。
“他可说了有什么事?”
“这倒没说。不过他说了,若公子不在,可先引他到老夫人房里等着,他们姐弟许久未见,正好叙叙话。”
“带他进来吧。”
安辰又道:“老夫人那里先瞒着,别让她知道此人来过。”
门房应下,安辰着人去新沏了茶,端坐桌前等着江如海。
若说初时安辰还因着江如海是原主亲舅舅,江香萍亲弟弟的份上对他有几分亲近,自从听说他游手好闲败光家产,拿了亲姐姐嫁妆还赌债却不肯在安辰母女孤苦无依时出手相帮,更在安辰硬着头皮上门借钱为母看病时断然拒绝之后,那点亲近也早消失殆尽了。
今日他来找我,会是干什么呢?
林眠因去苏府看望林眠果和出生不久的小外甥,非被缠着用过了晚膳,这才依依不舍将人放了回来。
回到府内远远便瞧见书房灯亮着,林眠因转身问连翘:“安辰可用过晚膳了?”
连翘摇摇头,凑上前在她耳边低语道:“今日亲家舅老爷来过。”
“他二人关在书房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姑爷遣了丫鬟小厮不让靠近,奴婢也未能听到些什么。人走后姑爷就一直待在书房,方才奴婢来唤他用饭,也不见开门。”
“小姐,”连翘愈发压低了声音:“可是两年前那桩事,姑爷知道了?”
林眠因没说话,微微蹙着眉头似是在思索,半响道:“你叫人把晚饭热一热,端到书房来吧。”
连翘应声退下,林眠因在书房前站定,敲门:“安辰,你可在里面?”
不多时听到椅子在地上拉动的声音,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阿因,你回来了。”安辰扯开嘴角笑了笑。
“嗯。一回来便听说你在书房闭门苦读,晚膳都忘了吃。怎么,是准备年后去参加春闱?”
“阿因又在寻我开心,”安辰嘟嘟囔囔,抱住林眠因的腰,埋头在她发间嗅一嗅,说道:“我这连毛笔都拿不稳的人要能参加科举,猪都能上树了。”
“猪会不会上树我是不知,你有没有心事却还能看出来一二。说吧,何事让安大公子这般困扰,以致于废寝忘食?”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中午吃多了,现在还不饿。”
林眠因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你舅舅来过了?”
“嗯,”安辰点点头。
虽说门上牌匾挂的是安府,可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她心中自是门儿清,哪会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林眠因。
“可是有事相求?”
“嗯。”安辰再点头。
“他想让你出面说情,再回济林堂做工。”林眠因语气肯定,不是猜测,是陈述事实。
安辰苦笑:“我的阿因果真是聪慧。”
平日他说这句话时可不是如今这般苦大仇深的表情,除非……林眠因想了想,说道:“还提了旁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