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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上学（第2页）

她脚步顿了一下，看着沙发上那个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家伙，安静地走过去。俯下身，动作轻缓地帮她把脸上那副碍事的金丝眼镜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灯光下，江歆笙嘴角那两道平时被她巧妙掩饰的长疤更加清晰了些许，让她熟睡时看起来少了几分跳脱，多了点平日里没有的、带着伤痕的脆弱感。

沈墨染的目光在那两道疤痕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她转身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薄的空调被，走回来，仔细地盖在了江歆笙身上，将她蜷缩的身体裹好。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沙发边，低头看了几秒确认被子盖严实了，这才转身，关掉了客厅的主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然后走回自己的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公寓彻底安静下来。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微弱的光斑。

沙发上，江歆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梦话，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那条无形的、价值十万积分的命运锁链，已然将她和卧室里那位清冷强大的同伴紧密相连，预示着未来注定波澜壮阔、无法分割的征途。

而对此刻的沈墨染而言，这只是收留了一个暂时需要落脚、性格有点吵闹但能力尚可的未来队友的普通夜晚。她躺在自己床上，闭上眼，很快将呼吸调整得平稳悠长。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

清晨六点半，生物钟精准地将沈墨染从睡梦中唤醒。

她按掉枕边嘶鸣的闹钟，睁开眼，深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刚醒时的迷蒙，只有一片清冷的清醒。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如同往常一样，走进洗手间，开始每日的洗漱流程。冷水扑在脸上，带走最后一丝残存的倦意，镜中的少女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

换上熨烫平整的黑色系校服，将那头墨黑与幽蓝挑染的水母头随意梳理了一下，沈墨染推开卧室门，准备出发去学校。

客厅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入的微光。

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个昨晚信誓旦旦说“睡沙发就行”的家伙，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扭曲、毫无形象的姿势深陷在沙发垫子里。

江歆笙整个人几乎蜷成了虾米，薄被被她踢蹬到了腰部，一条腿豪放地架在沙发靠背上，栗色的短发乱得像鸟窝，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那副宝贝金丝眼镜被随意地丢在茶几边缘，摇摇欲坠。

沈墨染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江歆笙，伸出手，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对方露在外面的肩膀。

“江歆笙，起床了。”

没有反应。只有更响亮的鼾声作为回应。

沈墨染加大了力道，又戳了两下，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冷调：“江歆笙，该上学了。”

“唔……鸡腿……别跑……”江歆笙含糊地嘟囔着，在梦里还在追逐着美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打扰她好梦的苍蝇。

沈墨染的耐心宣告耗尽。她直接伸手，捏住了江歆笙的鼻子。

“唔！咳咳咳！”呼吸受阻，江歆笙终于猛地惊醒，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坐而起，茫然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敌袭？！有浊？！”

当她聚焦的视线对上沈墨染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时，宕机的大脑才缓缓恢复运转。“墨、墨染姐……早啊……”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困意。

“不早了。”沈墨染松开手，语气平淡无波，“你是哪个学校的？再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上学？”江歆笙的大脑仿佛生锈的齿轮，嘎吱嘎吱转了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崩溃，“不是吧姐姐！昨天刚经历完那种事，今天还要上学？！最后三天自由时间了，还不抓紧休息一下吗？！这学是非上不可吗？！”

她哀嚎着，一头栽回沙发里，用薄被蒙住脑袋，试图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