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一片惊呼,站在最前沿台阶观战的池舜忍不住握紧了手,若场上有半分变故,他都会毫不犹豫出手阻止。
不论长老与赤连湛是否出手,或是他出格举动是否不妥,他都已经提前做好决定。
鹤子年更是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紧张。
紫金色雷光与赤红剑影在半空轰然相撞!
令玄未被雷光灼得偏过头,鬓发焦糊,肩头伤口的鲜血混着汗水往下淌,却依旧死死攥着将罚剑,剑刃的红光愈发炽烈。
他竟借着雷光的冲击力,硬生生将剑势再压三分,朝着张懿之的胸口刺去!
张懿之瞳孔骤缩,周身镇灵符的金光已黯淡如萤火,灵力枯竭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他下意识侧身,剑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串滚烫的血珠,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借着侧身的惯性,左手死死扣住令玄未的手腕,右手将那枚耗尽灵力的雷符狠狠按在对方心口,嘶哑着声道:“同归于尽,也不错。”
至少能解了他那挚友心头大患不是?
令玄未只觉心口传来一阵刺骨的麻痹,灵力运转瞬间滞涩。
他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符修竟如此悍不畏死,怒喝一声便要发力震开对方,却发现张懿之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扣着他的手腕,任凭他如何催动灵力都无法挣脱。
“疯子!”令玄未咬牙切齿,另一只手成拳,带着凌厉的灵力砸向张懿之的面门。
张懿之偏头避开拳风,额角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死死扣着令玄未的手腕不肯松开。
令玄未眼中厉色暴涨,胸口麻痹感渐消,他猛地沉腰发力,将罚剑骤然旋拧,墨色剑身红光暴涨,竟硬生生挣脱张懿之的钳制,剑刃顺势往上一挑,划破了他的小臂。
张懿之痛喝一声,手指力道骤松。
令玄未抓住机会,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巨大的力道将张懿之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比武台边缘,喷出一大口鲜血。
看台之上众人再度惊呼。
张懿之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百骸都似散了架一般,灵力彻底枯竭,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望着一步步逼近的令玄未,眼中没有不甘,反倒有一丝释然。
令玄未握着将罚剑,肩头鲜血淋漓,道袍破碎不堪,却依旧气势凛然。
他走到张懿之面前,剑刃直指其眉心,却没有立刻落下,沉声道:“你很强,可惜。”
话落的瞬间,他手中之剑竟试图再入?!
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从何处出窍一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把将罚剑击偏开几分,两神剑相撞擦出火花,而后剑身发出清脆嗡鸣,最后扎入比试台地面,入木三分!
众人被这顷刻间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待他们看见另外那柄是传说中的霜业剑,才后知后觉是赤连湛出手。
而后他们慢慢将视线移到赤连湛身上,似乎在等后者解释。
于是,就见原本不知思绪已飞到何处神游、面色平静无波的赤连湛悠悠回神,挑眉看向一个方向,而后起身,“点到为止。”
众人这才猛地回神,比试已经分出胜负。
接下来的救治和比试台休整,以及下一组比试继续按部就班。
倒是看台上众人又开始嘀咕起许久不见的霜业神剑,此前早就有传说霜业和将罚出自一个器修,此刻一同出行,确实令人咋舌。
旁人也许看不出猫腻,虞文君一个剑修,且亲自持有神剑,又岂会看不出猫腻?
她一副吃瓜的嘴脸,贼贼盯着赤连湛,只古怪瞅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