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立即要开口提醒。
却在开口的瞬间,脖子被细腻的长发勒住,将即将出口的话语揉碎成了呜咽:
“呜——”
这些长发像是有生命的海藻一般,在他体表肆意生长。
并不满足于勒住喉咙。
它们开始蔓延,用轻柔丝滑却无法抗拒的力量钻入他的衣领,沿着锁骨与胸膛下滑,勾勒过清瘦的腰线,朝着四肢而去。
萧轻下意识努力挣扎。
柔软如丝的发蠕动着,仿佛最高级的丝绸擦过皮肤,带来的却不是奢华美好的体验,反而是无法挣脱的温柔桎梏。
“发发……”
几乎同时,随便和来钱也遭到了攻击。
细长发丝紧紧地贴在他们身上,朝着四肢蔓延,越缠越紧。
“嘿嘿……”露露刻意夹出来的甜腻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随便试图发力先割开露露的喉咙。
却无法移动分毫,这些头发湿了水,水分正在一点点入侵他的皮肤,让他感觉到身体似乎变软了。
手中的纸刀也软了下来。
“哟哟哟,小可爱生气啦?”露露立即脱出随便的桎梏,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怕水对吧?人家可是把你研究得很仔细呢”
随便被这样的动作整的想吐:“恶心。”
“真可惜,兔子脸没有你本来的那张好看,人家很想看漂亮男孩子缺氧后,脸颊泛起薄红的样子嘛~”
那张兔子脸嘴角浮夸地上扬,目光里是贪婪是凝视,像在看一件馋了很久的点心。
“滚!”他发出怒吼,声音嘶哑到破音。
“好凶哦~”丑陋的兔子伸出舌头,在随便脸颊上舔了一下。
随便奋力拧动头颅,却难以摆脱这根恶心的舌头在毛发上留下痕迹。
“嘿嘿嘿……”露露从喉咙中挤出满足的笑声。
他看了眼天空中已经融化过半的眼珠,颇有些遗憾:“人家本来还想跟你多玩玩的,可惜我找到了红兔子留下的录音……”
录音?
“不过……还是可以先尝尝……”
“反正你们要……和……一起腐烂……”
接下来他又说了什么,萧轻听不太清了。
头发开始侵入他的耳朵,外界的声音变得朦胧,只剩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放大。
发丝覆盖了口鼻,还顺着萧轻的眼角溜进眼眶,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嘴巴也难以张开,只能发出溺水挣扎般的轻微哼声。
好……难受……
胸口犹如被千斤重石死死压住,每一次起伏都无比费力。
不能呼吸,不能视物,不能动……
“发发……”
黑发不断膨胀,如潮水般在房间里铺开。
他好像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