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对视的红眸中欲念翻滚,警惕、贪婪、恶意轮番涌出,像是薄雾中的利刃正等待出鞘。
空气里充斥着紧绷窒息的气息。
三人间的站位不知何时变成了等边三角,都和彼此保持着距离,又随时准备着互相制衡。
忽然,其中一只兔子抖了抖。
“诶,奇怪……”
来钱有些莫名地摸上自己的兔子脑袋:“我刚刚突然好想长头发,可我是要当狗的男人啊,要头发干什么?”
像是一碗醋倒入甜腻的糖浆中,甜腻美好的氛围被打破。
萧轻被长发引诱的思绪忽然清明,乍然惊觉自己竟然对别人的头发产生了占有欲。
他又不是恋发癖,收藏头发干什么?
目光落向红兔子玩偶怀里,那个穿水手服的长发尸体,更何况这头发的主人还是个大爷。
他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来钱,想不到,这次居然是这家伙率先清醒。
来钱看着也不像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难道是因为对当狗的执念过于强烈,所以会克制其他方向的引诱?
眼见着来钱又狗狗蹲下了,萧轻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合理的,这也算是一种“心念所向,万障皆让”吧。
随便眼中的迷恋之色也渐渐褪去,他不爽地龇了龇牙,对自己的表现颇感不满。
居然被老东西的头发诱惑,简直太丢人了。
“Shit!谁想要老东西的头发了?!”
怒意与羞赧在心头炸开。
他双足蹬地前冲,手腕翻转间,一把漆黑的纸质镰刀出现在手中,干脆利落地切割向水手服尸体的头颅。
寒光乍现。
红兔子玩偶怀里的尸体被切下了头,丝缎一样的黑发散开,在空中留下旖旎的弧线。
不对!
那不是头颅。
没有血肉,没有皮肤和五官,只是一团头发而已!
几乎同时,红兔子玩偶的背后一道人影闪出,手中一面银光闪烁的镜中迸发出数道细碎光线,碎星般袭向随便。
“我就知道有诈,老东西。”
随便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轻盈如纸片般跃起,躯体在半空中反折,闪过那些细碎光线。
光线落在白兔子的收藏上,冒起缕缕白烟。
萧轻和来钱已经躲到角落,靠收藏满杂物的桌子边旁观,非常有文职人员和宠物的自觉性。
偷袭者外形是和他们一样的兔子学生。
“露露?”他缩在红兔子的大衣里向来钱确认。
来钱躲在红兔子的披风后面点点头:“嗯,我见过他用这个镜子。”
原来这就是偷袭随便,并抢走了红兔子的弱点,也就是八音盒的前队友。
可惜变成了兔子,见识不到魔法少女老大爷是什么样子。
萧轻颇有点不能见世面的遗憾。
战斗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