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冠歪斜,头发散乱地贴在红肿破皮的脸颊和额角。
嘴角凝结的血迹已经发暗,混合着灰尘,显得肮脏又可怜。
“我要见太子殿下!快!通报!”贺晏冲着宫门守卫发号施令。
守卫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为首的上前一步,公事公办道:“太子殿下尚在禁足,修身养性,潜心读书,寻常不见外客。”
贺晏道:“我不是什么寻常外客!我与太子殿下何等交情!我可是将来要尚公主的驸马!”
见守卫明显不为所动,贺晏又急又气,“何况我今日过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太子殿下!是关于靖王和靖王妃的!”
一听靖王妃,侍卫脸色细微变化。
贺晏催促:“即便不能放我进去,你们总得去通传一声吧?”
守卫对视一眼,为首的问:“贺公子不然先简单交代一下,靖王和靖王妃是什么事?”
贺晏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摘星楼发生的事,最后指着自己的脸,“叫太子殿下见我一面,看我伤成什么样,殿下便清楚了!”
为首的守卫沉吟片刻,允了,“贺公子请在此稍候。”
言罢,转身快步进入宫门。
东宫,书房。
谢景初正在练字,银心安静地侍立一侧,细细研墨。
守卫躬身入内,在距离书案数步远处停下,垂首禀报:“启禀殿下,宫门外贺晏贺公子求见。”
谢景初并未抬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何事?”
“贺公子形容狼狈,似乎与人发生过剧烈冲突,脸颊红肿带伤,衣衫不整。他声称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殿下禀报,是关于靖王与靖王妃的。”
“靖王妃?”谢景初终于停下了笔,将紫毫轻轻搁在笔山上。
“是。”
守卫将贺晏在门口嚷叫的那些话,简洁地复述了一遍。
谢景初静静听完,缓缓开口,嗓音带着彻骨的冷意,“他惹药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