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风潇说了一遍又一遍,她手里的男人不计其数,他却天真地以为都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有些上半身的接触。
今日被这个陌生男人点破,才知她和其他人,原来比他所以为的更亲密。
若只是那些便也罢了,反正大家都是一时玩物,又能有什么不同?
不曾想,这男人竟是第一个!
那可是第一个啊!
许折枝面上的云淡风轻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只余一片惨白。
他慢吞吞地扭头,死死盯住秦时的脸,像是要用所有力气看清楚他到底哪里好、能得到这样的优待,又像是要用视线,凭空在他脸上剜出一朵血花来。
封鸣之亦是浑身血液几乎凝住。
虽然早知风潇有过许多男人,却未曾想到,面前这个人竟是第一个。
他不懂礼数,与人见面就充满敌意;他不尊重风潇,一开始对她说话大呼小叫;他不懂事,曾惹过风潇生气
全天下他第一个见识了风潇的好,他最早见过和拥有过这世上的至宝,却敢如此不加珍惜!
风潇的青睐和宠爱,是他此生的求而不得。
自己心心念念不可得之物,这人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甚至是第一个得到,却能如此不知好歹!
他竟还敢惹风潇生气!
凝固的血液很快重新奔流,叫他身上发烫,满腔的怒意几乎要冲出来,从面庞到脖颈都已布满了红晕,狠狠地喘着粗气。
他仍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好像只有这样给手找点事做,才能不抡起拳头砸向他的面门。
风潇却是一时之间最惊讶的那个。
什么狗屁的处子之身?早八百年前就扔了的玩意儿,他从哪里给自己又捏出来一个?
秦时的话还在继续:“我专门去找来医书查了,书上说十七八岁以上的女子,没有落红也是有可能的;关键是我曾有过的滞涩之感,那才是判断的关键。”
风潇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这具身体属于“风潇”,当时确实是第一次。
“想必是我那次语气不好,才叫你不愿解释,是我误会你了”
第90章
秦时说是对风潇道歉,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许折枝和封鸣之。
这样私密之事,他原是不可能当着旁人的面说的。如今却非要叫他们亲耳听到,才好叫他品味失意者的痛苦。
这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让他满意。
一个的讶然与破碎,另一个的愠怒和敌意,他尽数接收,从中获得了无限快感。
风潇的神情也果然很惊讶,而后变成了恍然,接着就该是落下清泪,与他言说委屈、互诉衷肠
“嗯嗯嗯,”他听到风潇不耐烦地打断了自己,“你爱那样想就那样想吧,如果能叫你心里好受一点。”
他听她说过这话的。
可是那次的她与现在太不一样。当时她目光如泣如诉,悲切掩泪。
她说,如果把比武时身体不适一事归咎于她,能叫他心里好受一点的话,她情愿就当是她的责任。
那时的情意何等动人。
如今再说起这句话,秦时却只能从中听出轻蔑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蹙眉,“什么叫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分明事实就是如此,你又何必抵赖?”
风潇不语,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秦时起初还有些疑惑,等候她的下文,见她停在这里不说话了,只一味把怜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渐渐不自在起来。
他敏锐地用余光注意到,那两位的神情也变了味。
少了几分愤怒,多了一点犹豫和不解,怀疑地审视着他,像是已在盘算他说谎的可能性。
秦时被盯得面上有些发烫,语气急躁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