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折枝他虽不太了解,不过能在金樽阁一直当二掌柜,想必精明能干,给她添了不少助力吧。
总之,个个都比他好,都比他更值得风潇的喜欢。
难怪他们能得到。
就算现在冲上去捂住她的嘴也没有用的,该说的,她已说得很明白了。
再早一些捂上她的嘴也是没有用的,风潇心意已决,便谁也改变不了她。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比他们更懂爱、更懂风潇,又天降幸运地碰上了这个或许需要他的时候,有机会拼死一搏呢。
封鸣之只能用尽浑身力气,才拼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句子:“没有的,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也没有浪费我的心意。”
“时间花在讨厌的人身上、心意用在不喜欢的人身上,继续和他们面和心不和地相处,才是真的浪费掉了。”
“能把这些都用在你身上,我才觉得没有白活。”
“风潇,求你了,”他拼尽全力做最后的恳求,“就让我帮你先挡过这一段时间,好不好?就只让我当一段时间的未婚夫婿,好不好?”
“就挂这么一段时间的名头,我会好好记住这些日子的幸福,足够我回味很长很长时间的。”
第72章
“没有必要,”风潇无奈地看着他,“我可以寻到其他办法,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不要这样把心思全扑在别人身上。”
封鸣之呆愣地回望她。
他知道这话是为他好,他知道风潇是真心为他考虑,才会劝出这些话。
可是他听不进去。
他想从她口中听到别的东西。
从小到大,封鸣之不是没有遇到过不如意的时候。尽管很宠着他,封王也不会万事都任由他胡闹。
可大部分不如意,最后都能如意的。
只要他足够心诚,态度足够谦卑。只要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最后或许掉几滴眼泪。父王总会心软的。
可是父王对他会心软,风潇会吗?
他是父王的血脉,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父王对他自然是没有招架的办法。
可是风潇不一样。他总在向她索取,得到了她的接纳、陪伴和庇佑,如今还敢肖想更多的东西,风潇没有道理再纵容他。
封鸣之极力回想,他还有过什么办法求父王。
他会向父王保证,这一次不上课出去玩了,之后会多写两张字补上;这一次宴席不去参加了,下次赴宴会更努力地和别人多说说话。
要讨价还价,要拿出对方想要的东西。
他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有很多奇珍异宝,还有很多铺子的,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放到你名下。”
“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些,只是单纯喜欢经营酒楼?那我可以盘下更大的酒楼给你用的,我攒了很多很多银钱,封王府也积累了很多赏赐和产业,等我父王仙去了,就——”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多不孝的话。
于是慌忙捂住了嘴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会说出这种浑话?
父王整日把这些挂在嘴边就罢了,他怎么能也这样说呢?
这下他本就不多的美好品德又少了一项,在她眼里会更一无是处吧?
封鸣之又急又悔,只觉得这一切都要被自己搞砸了。
风潇又怜又悲。
她一直觉得封鸣之身上有某种“活该被欺负”的气质,但因一不想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二不想插手别人的人生,所以从未认真思考和劝说过他。
如今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直觉从何而来。
封鸣之骨子里把自己放得太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