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只要得到对方全心全意的信赖和依靠就好,反正那个也是他。
被骄纵着的神明说自己不喜欢光渊这个名字,不允许镜渊喊他的名字,在对方结巴的询问中,露出浅笑让他自己想。
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哥哥,光渊越来越向那个人心目中的哥哥模样靠拢,镜渊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有时会躲在他的影子里一起出门。
本该如此,双生子就应该形影不离的。
直到意外的发生,除了陆地,海洋之中也出现了魔气的源头,灾祸频发,信徒在减少。他的力量在衰落,他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变慢了,对于海洋之中危险的感知也在减弱。
“大人,三千里外的海域出现一处异常的魔气源头,已有上百人遇害了。”一只青色鲛人行为恭敬地跪伏在地,向光渊汇报情况。
“本君已知晓,你先退下吧。”
等那鲛人离去之后,光渊才微不可查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手心处淡淡萦绕着的黑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些年处理了不知道多少次类似的情况了,怎么也处理不干净,那个引发一切最重要的源头他还没有找到。
“哥哥,你又要走了吗?”镜渊出现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嗯?怎么,舍不得我走?”光渊听见他的声音眉眼放松了许多,头也没回地抓住对方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膝上坐下,耍赖似的把头埋在他脖颈处。
“。。。。”镜渊感受着他手上那丝不详的气息,不自觉握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开口道:“让我去吧,我比你更适合做这些!哥哥也知道的,不是吗?”
光渊的眼神有些幽深,抬起头和怀里人对视,看对方一脸决心的模样,又突然笑出声来:“你那么胆小,就应该乖乖躲在我身后,知道了吗?”
“。。。。可是你也会痛。”受过的伤会痊愈,但痛不会被抵消。
因为在光渊身上感受到爱,孤影的镜渊变得幸福、胆小的弟弟变得勇敢;他愿意替他分担,愿意奉献出自己。
在找到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时,镜渊瞒着所有人,包括他答应了的哥哥,吸收了那个魔气始元,陷入昏迷之中。
于是在从那个来自于几千年以后的修士得知,那首生灵曲的存在时,光渊的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却又在李明修提出搜魂时,通通否决。
恼怒冲上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后怕——镜渊会讨厌他这样做的。
所以,他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做的。只要那个孩子醒过来就好了,那个孩子会弹那首曲子,只要他醒过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神魂被一分为二了,该怎么办?光渊也做不到让那孩子复原,他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降下赐福,怀有希望又无望地等待。
“温玉,这样真的能行吗?”关兰屏着呼吸躲在一堵青墙后头,怕被发现只敢用气声问话。
关兰最开始被传送进来的位置太远了,直到明付发出信号,她才往祭坛那边赶去,只在最后关头赶上了鲛人们开启的入口,无知无觉地掉入了这一层秘境之中,因此遇见了温玉,才得知那些发生的事情。
温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将一张隐匿符拍在关兰身上,示意她看向前方--那里,鲛人族的祭祀仪式似乎进入了关键阶段,鲛无泪正手持一枚散发着微光的鳞片,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而在那歌谣的间歇,温玉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词:“……双生。…。归位……裂缝……”
他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寻踪符没用,方生和无忧根本不在此处空间。但祭坛上你也看到了,鲛人族掌握着开启入口的方法。我怀疑,他们现在进行的仪式,不仅能打开通往核心的路,还可能连接着那些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方生最有可能在那里。”
他顿了顿,想起先前在混乱中隐约听到鲛无泪的低语:“唯有双生之神归位,方能平息一切裂隙,引渡迷途之人……”
“引渡迷途之人……”温玉重复了一遍,望向关兰,“无论是不是方生,我们都得跟上去。这可能是唯一找到他们的机会。”
关兰握紧了缠在腰间的鞭子,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鲛无泪手中的鳞片光芒大盛,一道水蓝色的光门缓缓在祭祀阵中央展开。
两人对视一眼,屏息凝神,等待鲛人族陆续进入的刹那--他们必须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