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木仓,但他甚至没有开木仓反抗,在意识到自己连累了妻子后,毫不犹豫的开木仓自杀。
太快了。
短短几秒内,两条生命。
波本猛的转身,一个组织成员正谄媚的对他笑着,手上还拖着一具女性的身体,血染红白裙,手上身上沾满血。
他像是在邀功一般,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兴奋。
“波本大人!威胁已经清除!”
“……”
他看见“自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错。”
那个组织成员在组织里只是外围成员,毫不起眼,仍旧能够那样随意的掠夺一条鲜活的生命。
哪怕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辜者。
为了讨好上位者,为了盲目的表现欲。
——一种没有理由,毫不受控的“恶意”,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
——像是未开化的野兽,又或者牲畜。
这一幕早已结束,却定格在降谷零脑海中。
风见裕也照常的汇报着“千烨界礼”的状况,这让降谷零想起来——
在很多时候,千烨界礼也是这样一副不可控制的状态,甚至比大多数组织成员更加冰冷暴戾。
组织成员。
即使在组织里再怎么“无关紧要”,在社会上也是不可控制的犯罪者。
……他今天似乎不能那么冷静的思考这件事。
毕竟,千烨界礼到目前为止确实还没做过伤害普通人的事情。
除去态度恶劣之外,他在酒吧和街头那一次也可以算是“见义勇为”,尽管方式极端。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又在脑海中那副血色画面中猛的破碎。
不。
降谷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里的动摇消散,只剩下近乎冷酷的冷静。
就是因为“没做过”,才危险。
就像他当时也想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组织外围成员,竟然敢越过代号成员的命令直接杀人抢功。
降谷零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将血污清洗。
冰水接触皮肤,传来阵阵刺激的寒意。这让他头脑清醒许多。
水珠顺着深色肌肤滑落,降谷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金发青年,眼神坚毅,一如当年樱花树下,和同伴们许下守护誓言的自己。
从选择这条路那一刻起,很多东西就不是他能选择的。
他是波本,也是降谷零。
他必须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作出最坏的打算。
包括,处理掉那个名叫“千烨界礼”的危险人物。
那条指令残酷,但却是目前对待千烨界礼最“安全”的方案。
降谷零握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千烨界礼。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
但愿你,永远不要让我们有机会执行那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