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你也没睡?”
“回去再睡会儿。”
然后不等苏盼月回答,便带着她回了休息的营帐。
飞雪替她准备的牛乳羹还在泥炉上温着,咕嘟咕嘟地散发奶香。
谢兰舟替两人各盛了一碗。
苏盼月坐到他身边,捧着热乎乎的牛乳喝了两口,一颗心渐渐放松下来,似乎与他在一起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抬手摸了摸他下巴上刚刚冒头的胡茬,问道:“昨夜可是走水了?”
谢兰舟摇头,“没有,有人想要试探一下罢了,吵到你休息了?”
“有点吧。”苏盼月点点头接着问,“陛下可查到昨夜之人是谁派来的?”
“他们放了把野火便跑了,没抓到活口。”谢兰舟说话间又替她盛了一碗牛乳。
苏盼月没接,面上有些担忧。
谢兰舟极具耐心,舀起一勺轻吹两下递到她的唇边,不甚在意道:“不必担心,无非是哪个皇子来探一下虚实罢了。”
苏盼月蹙眉道:“我昨日见到了山明远的手下,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谢兰舟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垂眸问:“你见到他了?”
“谁?”苏盼月疑惑。
“那个姓山的。”谢兰舟提醒道。
“山明远吗?没有啊,他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我只是不小心撞见了他的贴身侍卫。”苏盼月解释道。
“我怀疑他已经上位了,他早些年便是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那个。”她接着分析道。
谢兰舟却低头用汤勺搅弄着碗中的牛乳,时不时碰到碗壁发出几声脆响。
苏盼月半天没等来他的回应,这才奇怪地问:“怎么不说话?”
“他的贴身侍卫认得你吗?”谢兰舟的声音有些哑。
苏盼月点点头,如实道:“先前见过,可能是认出来了,但是昨夜兵荒马乱的,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清。”
谢兰舟伸手将她捞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刚长出来的胡茬透过衣服扎的她有些痒痒的。
但苏盼月还是张开双臂将他抱紧了几分,听见了男人的心声:
【你可曾爱过他?可曾这般抱过他?】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吃醋了,这般自信狂妄的男人也会吃醋,她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又因为脸上还戴着面具,只能绷着脸笑,着实有些怪异。
谢兰舟疑惑地偏头,没问她为何在笑,只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两眼。
苏盼月收起笑意,将他推开些许,严肃道:“山明远上位是最不好的结局,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很不好对付,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他手底下还有一群幕僚,专门替他出谋划策,他很是能人善用,时常去听取那些幕僚的意见,虚心求教。”
谢兰舟忍不住出声打断:“你的意思是朕不够虚心求教?”
苏盼月短促的啊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接着她又补充道:“陛下比他厉害,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幕僚也能将大齐管理周全。”
谢兰舟接着问:“他身边的人你也很是熟悉?”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苏盼月斟酌道:“也没有吧,只机缘巧合下见过几位。”
说罢她抬眼去看谢兰舟,男人垂眸不语,一碗温热的牛乳羹都被他搅凉了。
苏盼月干脆抬手将他的脸掰了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吧唧亲了上去。
“不要不高兴了嘛~我同他先前是订过亲,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有你了,他肯定也不知道纳过多少房小妾了,说不准再见都认不出来了。”
结果她的话并没能很好地安慰到谢兰舟,反而令他脸色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