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不明所以地问:“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兰舟拿起一本卷宗翻来,顺便答道:“挑几个可用之人替朕练兵。”
福公公迟疑道:“可是……这么多人,该如何挑选?”
谢兰舟沉默半晌,说了一句:“传膳景春宫。”
福公公应了一声,知道陛下这是遇事不决先用膳了。
*景春宫。
苏盼月吃过昨日高太医开的方子以后,今日腹痛都减轻了许多,胃口又好了起来。
反观谢兰舟便显得兴致缺缺,惹得苏盼月忍不住开口问: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听见她这问题,在一旁候着的福公公都捏了一把汗,都说后宫不得干政,这位主倒好,甚至还主动去问。
但是谢兰舟毫不避讳地说:“燕国收回来的降兵需要选几个武将来带,但是近些年大齐安逸太久了,朕很难判断哪些人可堪重用。”
【主要是卷宗太多了,懒得看。】
苏盼月听见他的心声忍不住抿嘴笑了下,当皇帝果然是烦恼众多啊。
她提议道:“那便让他们比上一比,根据输赢胜负来选人最为公平了。”
谢兰舟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当即对一旁的福公公道:“传令下去,给各军营五日时间准备,五日后准时在北校场演武,朕会亲自到场观演。”
福公公应了一声下去安排了,苏盼月饶有兴趣地问:“演武是什么?”
谢兰舟答:“便是如你所言的比赛,只不过是各军营之间的博弈,更考验将领的带兵本领。”
苏盼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问:“嫔妾还未曾见过此等场面,届时陛下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看着她希冀的小眼神,谢兰舟颔首:“可以”
这个消息传开以后,如同在热锅中滴入一滴水,各军营沉寂多年的武将纷纷涌起了斗志,开始起早贪黑地准备了起来,毕竟能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不多,若是能被看中,那便是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演武的日子。
苏盼月早早便起床收拾,她今日要陪谢兰舟一块儿去看演武。
她本来想扮做一个小宫女,偷偷跟着去看个热闹便好。
但是谢兰舟不同意,还让人织造坊的人专门照着她的身样做了一身女式戎装送来。
苏盼月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款式的衣裳,手脚处均有绑带束住以方便行动,腰间的系带更是让她的身段毕显,一头墨发也不似平常的发髻,而是用发带高高竖起,整个人清爽又干练。
苏盼月在铜镜前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
谢兰舟从外面进来,应当是专程来接她。
一进门看见这身装扮的苏盼月,眸色暗了两分。
【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
苏盼月正想问他好不好看,就猝不及防听见了他的心声,她偷偷撇嘴,在心里骂了一句色狼。
谢兰舟已经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倾身附在她耳边问:“月信是不是结束了?”
“嗯……”苏盼月迟疑着应了一声,有点不妙的预感。
谢兰舟没再说什么,就这般揽着她上了马。
平日皇帝出行多是坐马车,但因为今日情况特殊,是去京郊的演武场,路上难免有些颠簸,所以谢兰舟干脆直接骑马从宫中出发。
苏盼月坐在他身前,感觉身后跟着那些官员的眼神似乎不甚友善,于是小声说道:“陛下,我会骑马,我可以自己骑的。”
谢兰舟不语,只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几乎逼得苏盼月贴在了自己胸口。
【与我出来还想避着我!莫不是又想趁机逃跑?】
苏盼月一噎,实在没想到他会这般想,干脆放弃了挣扎,不去管后头跟着那些大臣是什么想法,舒舒服服地靠到了男人的胸肌上。
街巷两侧已经提前清了出来,锦衣卫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再往京郊的演武场走,路便没有那么平坦了,虽说一路颠簸,但是有谢兰舟紧紧揽着自己,苏盼月也没怎么受罪便到了演武场。